臻遠晁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力,對於惡劣而無情的人,卻又愛慘了那樣一個人生出的無力感。
“別哭了,去沙發上坐著,我一個人呆一會兒。”
他並不知道,此刻——
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女人就在站銀海國際大樓下。
車裡。
顧初撩著細眉,帶著小女人的傲慢的笑容,望著眼前的大廈。
銀龍翻了個白眼鄙夷道:“你特麼能不能讓他過兩天安逸日子。”
顧初對著鏡子點了點朱唇,“你說的是什麼話,我是來感謝他弄給我的情報的。”
“我怎麼看你是去捉姦的?”
顧初蓋上鏡子,輕笑,“捉什麼奸?抓現行才叫捉姦,我上去能抓現行嗎?”
銀龍只想點根蠟,無語搖頭,“我覺得很有可能。”
顧初踩著小皮鞋下了車,傲慢開口,“那就怪不得我了。畢竟……我那麼愛他。”
銀龍簡直無語到死,“所以你上去幹嘛,去耀武揚威?”
“我的上去讓他死個明白。”輕輕淡淡的笑。
銀龍心中已為樓上的兩位膜拜,將她漂亮的小手包扔過去,“我沒見過你平時有讓我死的明白。”
顧初拎起自己的包包,像準備上戰場的妖精,“這種高階局,你不需要明白。”繼而轉頭,露出一個笑,“滾吧,我這未婚夫一會肯定會哄著我吃飯呢。”
“你!”銀龍氣急,果斷點火啟動,又在她身後喊道:“死丫頭要是被霸王硬上弓了可別怪我!”
顧初作勢撿石頭要砸他,那點尾氣立刻消失在風中。
第一名媛的名頭不是白叫的,單單這張臉,就是整個銀海城的通行卡。
更何況,顧初是經過精心打扮的,連頭髮絲都在襯托她的盛世美顏。
一身淡藍色連衣裙,露出漂亮的鎖骨和瓷白的天鵝頸,腰線下是一層青色的細紗。
所謂翠綠煙紗,水仙散花。
啊,好冷。
美麗果然凍人。
“我找你們臻總。”她說。
如玉的指尖將臉頰的碎髮輕輕刮到耳後,連臉上的笑都恰到好處。
接待的兩個員工幾乎要被這盛世美顏亮瞎了眼,一路親自保駕護航。
顧初上了頂樓。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清脆而富有節奏,忙碌的人們不知不覺停下了動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仿若天人。
一路暢通無阻,小仙女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轉頭俏皮的對幾個秘書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牟然一笑。
等幾個人反應過來什麼的時候,那個仙女,已經推門進去了……
眾秘書一驚。
大秘更是嗅到了一股濃濃的絕望:天、天啊。
這次真的要完。
顧初帶著最美的姿態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男人凝眸抬頭,暴怒的火氣正沒地方發洩,一個“滾”字幾乎脫口而出。
只是,還來不及發音就卡在了喉嚨口,甚至連眼眸裡的煩躁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去,嘴裡叼著著的煙“吧嗒”一聲,掉落在地。
臻遠晁怔在原地。
顧初唇角含笑,眼裡綴著細碎的光,“不認識我嗎?”她走進來,嗔了男人一眼。
那一眼,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臻遠晁不是一個淺於表面美色的男人,大約是第一次顧初為他打扮而來。
顧初的腳步越來越慢,臉上的笑意慢慢斂了下去,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臻遠晁站了起來,動作有些僵,視線依舊落在顧初臉上。
顧初斂下笑意,失落開口:“是……我來的不巧?”
門自動關上,顧初似乎疑惑門後的關門聲,正欲回頭。
臻遠晁突然就反應過來了,他拉住她的手,“你怎麼來了?”
似乎覺得不妥,臻遠晁又說道:“你第一次來這裡,我有點驚奇,沒反應過來。”
顧初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眼裡看到了不安和……稍許的緊張。還從她鏡片看到了門邊的小白花。
小白花似乎更緊張些,瑟縮著微微顫抖。
顧初勾住男人的脖子,仰著小臉乖乖巧巧的笑,“今天心情特別好,親自來請大哥吃飯。”
臻遠晁看著盡在咫尺的那張臉,那種無力感彷彿抓到了實處,但整個人卻飄到了虛妄中。
屋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