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遠晁動作一頓,捏酒杯的手指無意識的緊了緊,抬頭看向對面的休息區。
卻並未見到那人。
臻遠晁想,自己是點魔怔了。這種地方,人蛇混雜,顧初的身份絕對不會來。
“初初……”青青又喊了一聲。
“嗯……別鬧。”懶懶的,帶著嬌嬌的回應。
臻遠晁的視線越過兩個桌子看過去,這才發現,那個黑色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正玩著手機。
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幾乎和沙發融為一體。茶色的打著捲曲的頭髮,有一半落在地毯上。
臻遠晁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推開旁邊的女人,但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線,生生壓制了這個動作。
“哎,兩位小姐姐,也要找幫手嗎?”陳晨笑著喊道。
果果甩了他一個眼刀,噘著嘴撒嬌,“初初,他們找槍手……”
“哎,找個槍手嘛,你都同意人家找槍手,願者服輸啊。”顧初的視線依舊盯著手機。
幾個姑娘離的稍遠,臻遠晁聽不真切,直到顧初被拽了起來。
青青伺候上來,“來來來,外套脫了,鴨舌帽帶上,袖子捲起來……上吧,大小姐!”
顧初一樂,接了球杆就走了過來。
顧初這一身打扮,是臻遠晁都不曾見過的。
一身黑色,脫掉了大衣後,是一件束腰的v領針織衫,袖子上卷,乾淨利索,下面是一條黑色鉛筆褲,一雙馬丁靴,又酷又颯。
“我天……這身材……”不知誰說。
小三抱著杆子豎在身前,喃喃開口:“你們說這帽子下的臉怎麼樣?”
“應該,不差吧……”不知誰說。
臻遠晁喉結滾動了下,感覺心跳又變快了。突然想離開這個地方,手摸到煙,想到什麼,又按了回去。
臻遠晁並未上場,只靜靜的坐著,黑眸一錯不錯的放在那抹身影上,身邊的女人終是被他支走了。
顧初開球。
“這位鴨舌帽姑娘叫什麼名字啊?”陳晨拿著杆子隨口問道。
只見一個白球過去,全部散開,兩個小球直接進洞。
鴨舌帽下的紅唇淺淺一勾,圍著桌子緩步轉了一圈。壓低身子,纖細的腰身微微露出來一點平滑的脊背。
臻遠晁覺得又點口乾,他拿過旁邊的酒杯,抿了一口。
他媽的,應該沒彎。
“問了我的名字……可記得要喊出來。”
一個白球過去,在眾人的震驚中又是兩個小號球進網!
她壓著身子並未起聲,只側頭看著旁邊的陳晨,勾唇一笑,“我的名字,叫姐姐。”
陳晨顯然被這個眼神看的一愣。
白皙的手指高高翹起,利索的出杆,帶著帥氣和恣意。
“啪——”的一聲。
臻遠晁看過去,白球猛烈的撞了幾個球,同時就有又是兩個進球。
“我草……”現在幾個男士都圍了過來。
“等等。”小四舉手,“我還沒上場,我要換人!”
臻遠晁被拉了起來。
顧初揚起小臉,懶散的靠著檯球桌,“若是這位哥哥輸了,也去跳秧歌嗎?”
一聲哥哥,喊的甜死人。
“我這哥跳不了,我跳兩人份的可以吧。”小四連忙道。
“那就沒意思了。”
“你要怎樣?”臻遠晁問。
“若是輸了的,給對方做一件事,怎樣?”顧初撿起一個話梅丟到嘴裡,眼底挑釁。
臻遠晁抿著唇看著她,不說話。
他應該拒絕的,他的身份,能做的事情太多了,但是他也想到了,同等的價值交換,為什麼不換?
他可以換,她有太多他想要的東西……
於是,臻遠晁說了聲好。
臻遠晁很久沒見過顧初了,從最開始的不爽到如今的坦然,中途還經歷了秦朝暮入夢的詭異狀態。
暴躁的給自己下了狠心,誰也別見。
顧初拿過杆子,繞著桌子饒了一圈,在臻遠晁面前晃來晃去,“讓開點。”
她壓低身子,懶散開口:“別碰瓷啊,把你戳個內傷來別怪我。”
臻遠晁低低的笑了出來。
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就不給他好臉色,使喚他,戲弄他,甩臉子,壞的很。
臻遠晁的視線落在她壓低的小腰上,生出一種荒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