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差點掉下去。
李嬸又把一張請帖遞過去,“剛剛送過來的,你把它放到書房就可以了,不用親手遞給大小姐。”免得觸黴頭。
等李嬸走後,秦朝暮翻開燙金的請帖。
“秦家”兩字突兀落款。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眼底一片涼意。
呵,這麼急不可耐的想要粉飾太平呢。
週三這日,天空濛著一層不濃不薄的雲,遮映著陽光,露出一點點稀碎的色澤。
“秦家擺明了想粉飾太平,這麼大的啞巴虧就這麼嚥了?”銀龍打著方向。
顧初對著鏡子點了下朱唇,“這個層面,即便是敵人,也要待價而沽的衡量盤算,到處都是帶著人面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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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帶秦朝暮去?”
“那張臉還是藏在家裡吧。”顧初將鏡子收回包裡。
不知為何,銀龍突然笑了,舌頭抵了低腮幫子,表情玩味。
這段時間秦朝暮一直在進行體力訓練,虧空的身體已然著補回來。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秦朝暮找他時候的樣子。
那人穿著一件白色t恤,似乎剛洗完澡,頭髮溼漉漉的,露出光潔的額頭。輪廓立體,眉眼深邃。
夜晚的燈光很柔和,襯著那張英俊儒雅的臉龐,讓人恍惚。
銀龍回憶當時自己的反應,居然對一個男人愣神了半晌。大概平時秦朝暮總是垂眸斂目,又沉默寡言。他那時坐著,秦朝暮站著,罕見姿容就像第一次看清一樣。
顧初想了想又說道:“晚宴結束讓秦朝暮去接。”
到時候露個臉,那群人自然會明白其中含義。
她能做的也僅限於此,舉手之勞。
銀龍嘖嘖兩聲,“之後是不是該送走了?他身份不明,放在身邊不合適。”
顧初想起了調查報告,一個人的二十年居然只能查到寥寥幾語,可不就是身份不明嘛。
她戴上耳墜,“不要總想著扒別人的秘密,地獄裡走了一遭的人,成長速度比你想象中的快,他比你更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銀龍狐疑的看了後視鏡一眼,“怎麼覺得你變了些……”
顧初抄起鞋幫子就敲了過去,“這下沒變了吧!”
銀龍捂著後腦勺,齜牙咧嘴吼道:“顧初!”
“哼哼。”
晚霞滿天,終於抵達避暑山莊。
千平的莊園裡錯落著古典的小樓和院落,這裡會舉行一場奢華到令人驚歎的晚宴,大量的名流貴族都會出席。
如今的秦家正需要這樣一場顯眼的宴會,向世人昭示這場風波將完全平息。
顧初是被兩個秦家姑娘迎進去的。
儘管宴會已經開始一會兒了,但她的進場還是吸引了目光。
為了顯得成熟一點,她穿了一條菸灰的長裙,漸變色的裙襬,簡潔利落,腰肢處點綴了一溜向下延伸的水鑽。
長髮挽起,耳朵上只著兩個白色珍珠耳釘,露出白細的脖頸。
眾人被她的模樣晃了了眼。隱約覺得這邊是第一名媛的氣質,眉眼間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眸光流轉間,像一幅寂靜無聲的山水畫。
“那是顧家大小姐嗎?”
“好像是她。”
“這樣的姿容難怪顧荀澤要藏著呢。”
“膚淺了吧,聽說她拿的勳章和獎盃都可以裝一間房了,那一身漂亮的羽毛絕對配得上第一名媛四個字。”
……
銀龍早早的就尋了一處視野極好的位置,他站在暗處抿一口紅酒,捂著後腦勺嗤笑。
盛世白蓮花的皮子,出格又跳脫的芯子,一張嘴全是戲。
還名媛!還第一名媛!
宴會廳裡觥籌交錯,外面的草坪上燈火輝煌。
一輪應酬後,顧初捏著酒杯走了出來,坐在荷塘旁的白色吊椅上。
滿池荷花隨風浮動,沁人心脾。
誰也不知道。
一個男人從牆頭一躍而下,滾了一下便隱沒到了花圃了。
忽的看到隔著一塘池水的那位小姐,身形頓了下。
夜幕低垂,暮色漸濃,柔和的燈光下,那人坐在白色的吊椅上輕輕搖擺,眉眼朦朧。
恍神間,電筒的光猛然出現!
“誰在那裡!”
下一刻,那道光一瞬滅去,聲音也戛然而止。
將人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