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暮猛然反應過來,他別開兩隻魔爪,尷尬出聲:“今天要、要回去……”
下一刻,厚臉皮又撲了上來。
“秦朝暮,你是不是吃跳跳糖長大的呀,我一看到你心就撲通撲通的跳……你聽!”
“撲通!撲通!哇呀呀——好大聲——”
秦朝暮想跑,又被人按在原地。
“秦朝暮,我帶你去騎鴕鳥好不好?或者,我帶你去看人妖表演,怎麼樣?”
秦朝暮開始自我懷疑,“今天……不是要回去嗎?”
“誰說的?”顧初猛的起身,卻被被子絆了一歪,一屁股坐到秦朝暮的腿上,她正欲開口就聽男人悶哼一聲。
顧初嚇了跳,立刻坐到旁邊。見秦朝暮表情隱忍,諂媚的摸了摸男人的腿,“不好意思啊,坐疼了嗎?”
秦朝暮眸光含水看向窗外:差點坐成殘疾了。
清晨的美好就如青草般芳香,如河溪般清澈……
山林吹拂,美不勝收……
正在男人極力平復的時候,那萬惡的爪子又伸了過來,在男人腿上摸了……
又摸!
那雙大眼睛毫不掩飾她的意圖,“秦朝暮,腿上有傷嗎?要不我今天陪你去醫院呀?傷了腿可是走不了路的。”
走不了路可就沒辦法了。
嘻嘻!
秦朝暮抓住那隻爪子,強壓住狼狽曲起腿,清晨起來只覺得血氣翻湧。
防火防盜防顧初,銀龍這句話他算是深深的理解了。
他看著那雙純粹無知的大眼睛,黑眸濃稠,喉結滑動,“幫我拿瓶水。”
拿水?
顧初顯少被人使喚,新奇極了。
老遠都舉著那瓶水:“秦朝暮,你的水。”
秦朝暮也不接小妖精的眼神,接過來又灌了幾大口,然後朝洗手間走去。
顧初楞了一秒,繼而揚起笑,“秦朝暮,你快點呀。”
秦朝暮被那聲音喊的一個身形不穩,反手關上了洗浴室的門。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捧著冷水衝了衝臉,待呼吸平穩後,才將t恤脫了下來,那沸騰的血液才終於緩和了些。
他並不知道,外面的小妖精正好奇的從縫隙裡撿起一個遙控器,然後……
按了一下。
那一整面牆突然變成了透明的玻璃,只有中間一點用了磨砂擋住了些部位,男人的身影驟然出現。
顧初睜大眼睛,目瞪口呆。
秦朝暮背對而立,脫了上衣的男人寬肩窄腰,挺拔俊美,肌肉張弛有度,不是那種爆發性輪廓,而是勻稱的,線條感剛剛好。
他側過頭,潮溼的髮絲還得帶著水,顯得側臉輪廓分明,伸手拿毛巾的時候,手臂的肌肉顯得格外有力量。
“咕咚”一聲,顧初嚥了口口水,眼睛睜得大大的。
男人刷牙,洗臉,繼而將毛巾放回原位。潮溼的發尖帶著水漬,順著下顎下滑,從脖子到鎖骨……再到……
看不見了……
顧初睜大眼睛,無師自通的又按了一下遙控器。
頓時,中間的磨砂玻璃也變成了透明狀,男人的全貌露了出來。
轉身,彎腰,低頭……
晶瑩剔透的水珠順著男人的下頜落入鎖骨,然後胸膛、肩背……
大眼睛一眨不眨,視線向下。
褲子鬆鬆褲褲的掛在窄腰上,要掉不掉,側腰的時候還能看到腰窩。
然後……秦朝暮就看了過來。
顧初睜大眼睛,隔著看不見的障礙,四!目!相!對!
秦朝暮怔在原地。
然後……轉回身,背對。
他僵硬的穿上衣服,為了不顯得那麼刻意,還強迫自己放慢了速度。
繼而,開門。
余光中,滿屏的光線陡然一暗。
他站在迴廊裡未動,頭髮潮溼,那雙黑色的眸子帶著從未有過的神色,兩個人隔著不到五米的距離望著。
秦朝暮都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尤其是看著那人盤腿坐在他的被窩裡,眼睛睜的大大的,小嘴微微張著,懵懂中又透著小流氓的氣息。
對視的幾秒仿若過了一個世紀。
“你幹什麼?”秦朝暮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乾的厲害。
小流氓坐在原地,依舊是那副臉不紅心不跳的摸樣,眼睛清澈無辜,吶吶出聲:“……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