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車裡。
石頭立刻打方向盤,速度倒車,嘴裡萬分驚恐:“快快快,走走走,都別出聲……”
幾名保鏢疑惑不解之時,就見大小姐叉著腰看過來,還指著他們嘴裡嗶嗶賴賴。
某保鏢驚嚇不輕,聲音都在發顫:“石頭哥,跑是幾個意思,大小姐明天要扒、扒皮。”
石頭油門一踩,嘴角裂到了耳朵根,一巴掌拍到過去,“所以你們就升不了職,還有,明天就說是龍哥開的車。”
“啊?”
遠處。
顧初兩世以來第一次目睹保鏢跑路,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幾分鐘後,終於認清了事實。
看著躺在綠化帶裡秦朝暮,只覺得頭頂上都在冒煙。
“秦朝暮!”顧初氣急,跺著腳喊道:“你起不起來!”
“我……背疼。”秦朝暮又伸出手。
顧初要氣的七竅生煙,這次踢掉了高跟鞋去拉他。
“秦朝暮,你真不要……臉,你……怎麼這麼……哎喲——”
一個“重”還沒出來,顧初就跌到了綠化帶裡,額頭磕到了秦朝暮腦袋上。男人又悶哼一聲,臉上扭曲著疼痛之色。
嚇的顧初連發飆的時間都沒有,連忙先去看他,聲音裡透著擔憂:“秦朝暮,聽說喝醉磕到頭會死人的!”
顧初連忙繞道後背,把男人掀的坐起來,撅著屁股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頂他,嘴裡也十分用力:“秦朝暮……你能不能用點力……哎喲啊,我好辛苦……快、快起來……麻麻呀,像、像牛……”
在顧初堅持不懈下終於把這個大男人頂了起來,氣喘吁吁的再一抬頭,怔愣了兩秒,突然揪著秦朝暮的耳朵怒道:“秦朝暮,你在笑!我看到你在笑!”
“我沒笑!”
“你笑了,你是不是裝的!我看到你在笑!”
“我沒笑,真的沒笑!”
顧初氣的蹦起來捶他,可蹦起來也沒人家高,兩人一個追,一個跑,靜謐的街頭回蕩著熱鬧的叫罵聲。
早就等在前面的石頭貓著腰,立刻給幾個保鏢打手勢:“快走,車留下,人消失,別被看到。”
某保鏢忍不住拍馬屁:“石頭哥真機智。”
“開玩笑,不然怎麼升職加薪。”
追了一會兒,顧初就看到了車,此刻她正拉著秦朝暮的皮帶往前走,嘴裡還問著:“第四條是什麼?剛剛才教過的。”
秦朝暮就任由她拽著自己,微醺的眸子裡如碧波橫流,華光乍現,乖順的背道:“第四條……在面對困難和挫折時,要尋求科學方法解決問題,不可以依賴迷信……這一條最重要,快跟著我讀。”
“最後一句不是……哎,算了算了,懶得和你說話。”
顧初第一次被被人磨沒了生機,把秦朝暮甩到了副駕駛上,又繞到駕駛室點火啟動。
又想起什麼,俯身給秦朝暮系安全帶。
偶爾抬眸,就見男人勾唇一笑,頓時野氣四溢,邪魅橫生。
顧初怔了一秒,揪著他的耳朵怒道:“秦朝暮,再敢賣弄風情,我就把你關起來吊起來打,聽到沒有!”
“聽到了。“
“!”
顧初怔了怔,待回過神來,恨不得給自己兩耳瓜子。
誰也沒注意到,遠處的車裡,男人懶散靠坐著,金絲眼鏡斂去了眼底的情緒,他淺淺叼著菸蒂,飄渺的煙霧浮在斯文的眉眼間,只淡淡的望著,眸色清淺。
前車的人似乎發現了什麼,車窗滑落。
只一瞬,不待那人回望,男人便錯開眼,率先啟動離去。
次日。
因為宿醉,銀龍沒有送顧初上學,被顧初借坡下驢直接給學校請假了。繼而下午老太太就召喚了兩個人。
老太太坐在匾額下的太師椅上,一臉嚴肅的看著銀龍,足足半分鐘未說話。
“聽說昨晚還宿醉了?”
銀龍沒吭聲。
見一手養大的大高個瑟縮著不敢搭話,老太太的柺杖咚咚響。
“是個不成器的,自己去取罰,把家訓抄十遍。”
十遍不多,但是對於銀龍這個坐不住的,那長篇大論實在是酷刑。
老太太又問了些話,秦朝暮避重就輕的答了,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剛剛好遇到了進門的顧初。
小妖精今天穿著一件翠綠色的小衫,下面一條白色的鉛筆褲,扎著丸子頭,看上去俏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