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石頭眸光一縮,反應堪比火箭,一躍就消失在了花圃中。
顧初提著裙子左看看右看看,茫然的又轉了一圈。
剛不是有人過來嗎?
再往前一看,門口的保鏢都不見了,光溜溜的。
夜風捲著樹葉打了一個圈。
月色蕭條,晚風淒涼。
顧初磨著後槽牙扛著秦朝暮惱怒道:“走啊,醉鬼!人際關係這麼差,到門口了都沒人來撈你!”
秦朝暮唇瓣勾起。
“哼!我還是第一次扛人呢……”
“哼!這麼臭,你怎麼不掉到溝裡去……”
“你見過哪個東家去扛自己長工的……”
“你真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找到我這麼善良又好看的東家……”
……
一路唸叨,說到生氣的地方,就在他腰上使勁擰一下。
秦朝暮僵硬一秒,停住腳步。
顧初也愣了下,看著他緊抿的唇疑惑道:“怎麼?擰疼了?”
秦朝暮緩緩點頭,像受極了委屈。
顧初:……
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慈悲之心,兩輩子加起來都沒這麼頻繁過!
“那我不擰了,你乖乖跟我走。”顧初在他腰上摸了兩把。
秦朝暮深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沒去抓那隻在腰上作亂的手,繼續跟著她往前走。
進了別墅大門,顧初本來想找個人接手,無奈一路硬是一個人都沒碰到,偶爾碰到一兩個,都像見了鬼一樣跑了。
顧初氣的跺腳。
只得把人拖到了小別院,踹開了秦朝暮的房間。
一進門,絲毫沒注意男人伸腳勾了一下門,門就關上了。
她扛著男人,氣喘吁吁,又累又氣,看到床的那一刻使勁推了秦朝暮一把,哪裡知道這個男人反應這麼快的,倒下的瞬間,就把她也勾了下來。
秦朝暮是真的摔暈了兩秒,他那個勾她的反應也確實是自然反應……任誰突然被這麼一推,也有個條件反射的。
顧初驚呼一聲,氣急敗壞,那爪子立馬就招呼上去了,撲騰的亂捶一通,見男人沒反應,又對著他的腰擰了兩下。
秦朝暮皺了下眉,同一時間也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擰這裡。”男人皺眉。
顧初氣的錘他,“怎麼的,上次都沒和你算賬,你再筘我的手試試。”
這一句話,秦朝暮的眸色深了些。
顧初想了想,似乎咽不下這口氣,拿著枕頭在男人身上捶了幾下,掀開糊了一臉的頭髮,這才解了氣。
“我走了!”
走到門口,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
秦朝暮還是保持著剛剛的樣子,靜靜的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半闔著,酒精染紅的眼尾,乖巧又漂亮。
顧初站在原地啃著指尖。
她想……
想……
她想幹什麼來著……
秦朝暮:你想霸王硬上弓。
顧初跺跺腳,唾棄了自己一把,推開門就跑走了。
她跑到了一樓,大腦裡還是秦朝暮那雙眼睛,然後突然發現自己的包包丟到了房間。
顧初開門的時候,秦朝暮依舊是剛剛的樣子,只是那雙眼睛裡帶著恍然若失,又有點她看不懂的情緒。
彷彿她若出了這個門,就會憂傷地死去似的。
顧初抿著唇,腳下像千斤重一般。
“秦朝暮。”顧初坐過去。
“你想幹什麼?”
看著她……
“不睡覺嗎?”
看著她……
“要不,喝一杯牛奶?”這是她能想到為數不多的照顧人的方式了。
看著她……
顧初皺眉。
然後舔舔紅潤的唇,坐到他身邊,輕聲問道:“你說啊,你想幹什麼?”
秦朝暮看著顧初,他好久沒這麼認認真真看她了,因為臻遠晁的出現,很多原以為的東西都變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沈宏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是篤定這三年自己不會變嗎?待在那樣的人身邊,你就沒有生出一丁點妄念?】
【你在待價而沽,摸索著一條可以殺人不見血的方式,你想維持乾乾淨淨的表象……來給顧小姐看。】
妄念呵,他這種人怎麼敢動這種東西,要站在光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