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的孩子、龐大的家族瑣事、長老和軍長的注視。
經歷了不捨、難過、懷念,像罌粟花一樣沉淪在另外一個他的慰藉。
也是此刻她才明白,慰藉的秦小乖永遠是個影子。
而她,不敢要真正的他。
被捨棄過兩次的他。
……
第二天早上。
顧初朦朦朧朧的睜開眼,此刻天已經大亮,整間臥室都顯得明亮,視線在藍白色的窗簾上滯了一小會兒才慢悠悠的坐了起來。
精緻白皙的小臉微微的愣了會神,看了一下時間,10點。
她摸了摸臉,恍惚了兩分鐘才掀開被子下床。
生活管家早早的就等在臥室門口,聽到聲音就輕輕的敲了敲門,“主,您醒了嗎?”
“嗯。”
管家進來的時候正見顧初去洗浴室的背影,茶色的長髮隨意落在身後,香檳色的吊帶睡裙顯的背影纖細而嫵媚。
她隨意的邊走邊問,“怎麼沒叫醒我?”
“我見您不舒服,白虎大人也交代不用叫醒您,說是內務那邊他會處理。”
管家將今天要穿的衣服放在床頭,疊了被子,拉開窗簾,將梳妝檯的瓶瓶罐罐收拾好,又等了一會兒,才見正顧初走了出來。
“主今天的臉色好多了,要不還是休息一天,白虎大人說您今天不用去集木閣。”
顧初坐在梳妝檯的凳子上,睫毛微微抬起,看著鏡子裡給自己梳頭的女管家,懶散的勾了一下唇,“我記得你們和他不算熟,算來算去也才那麼一兩面吧。”
女管家溫淡的笑了一下,“您說的是。”
顧初露出一點興味寡淡的表情,“你們也覺得他那副皮相長的好?”
“不是,”女管家的表情知性而柔和,她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女性,中規中矩的黑白色的裙子,簡單的髮髻挽在腦後。
她看著鏡子裡漂亮的人,帶著幾分欣賞的口吻說道,“如果主看到他站在廚房裡的樣子,一定也會心生好感。”頓了頓又道,“話不多,但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在做,做完就走了。看上去也很好相處的樣子。”
“是嗎?”顧初垂下眼瞼,腦海裡男人站在廚房的樣子。
白色襯衫,黑色西服褲,周身一塵不染。
她見過不止一次,確實很養眼。
她淡淡的笑了笑看向窗外,好不好相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收拾好後顧初先一步下樓。
餐桌前。
陽光很好,寬敞的客廳很明亮,落地窗外投射一點點碎金的色澤。
“柳秘書怎麼沒見來?”顧初垂著眼瞼,捏了一點三明治放到嘴裡。
“來過了,但聽說您病了,就回去了。”生活管家盛了一碗粥放到她面前。
顧初嗯了一聲,吃了幾口粥又混著一點雞蛋卷沾著吃,陽光從落地窗外傾斜,顯得面板格外的白,垂著的睫毛細細密密的打下一片陰影。
不到一會兒,她就放下了筷子。
身後的管家就忍不住開了口,“主,昨天晚上就沒怎麼吃,這個粥熬的正好,鮮香軟糯,裡面還放了一點碎蘑菇,味道正好的。”
“嗯,還不錯。”她起身,沒有多說什麼。
外面是等著的司機和保鏢,見她出來一如既往的拉開了車門。
生活管家看著離開的人,有些可惜的看著餐桌上精緻的十來種早點。
……難為白虎大人那麼早就過來了。
顧初回到集木閣。
庭院深深,巨大的銀杏樹將陽光過濾成斑駁的碎片,似也將煙藍色的身影陷一點虛無縹緲中。
顧初遠遠的就看到了單手插兜站在書房門口的人,他面前站著席秘書和柳秘書,似乎在認真的聽著他說著什麼。
休閒風的黑色商務正裝,站得挺拔而筆直,光線明亮,能清楚的看到他黑色的短髮和英俊完美的側臉輪廓。
建築懷舊的庭院,黃色的銀杏花隨風飄散,他轉頭,自成一派風度翩翩。
“主。”兩個秘書同時開口。
顧初點了一下頭,伸手推開了書房的門。
桌案上是放得整整齊齊的檔案,像平時一樣,她坐到辦公椅上,將最上面的一個檔案開啟。
視線微微滯了滯,關上。
又換了下一本開啟,幾秒鐘後又關上,視線撇向門外。
助理敲門進來。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