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貼著她細嫩的臉,那聲音仍然沙啞得有點模糊,“怎麼醒了?”
顧初這才分辨出來是衍生體。
整個人放鬆了些,她低低的嗯了一聲,“你在房間裡我睡不著。”
男人胡亂摸到手機看了下時間,五點。
“餓嗎,我去買早餐給你吃。”頓了幾秒,嗓音有些沙啞,“家裡冰箱太空了,我買一點回來添補上。”
顧初忍不住抬頭看著他。
他還沒睡醒,現在太早了。
看著他微亂的黑色短髮,唇瓣埋在她的脖子裡,嗓音也是模糊不清。是她從未見過的迷糊,卻又太真實,真實得讓她的心縮成一團一團的。
他說,他因她而生。
“我不餓,你再睡會兒吧。”
“嗯,”他親了她的臉頰一下,低啞的道,“餓了就叫我。”
……
秦朝暮睜開眼,陌生環境卻又不算陌生,他坐起來捏了捏眉心,身上的被子就這麼落了下去,很久沒有這樣深睡過,恍惚的有點不太真實。
整個恍過神來後才辨認出來這裡是哪裡。
此刻天已經大亮,金色的陽光浮起紗幔窗簾,寬敞而薄的光簇中能看到暖暖的空氣離子。
秦朝暮僵硬著坐在地鋪上,黑色的短髮有些亂,依然俊美的一張臉,五官立體深邃,只是面無表情的厲害。
從客廳外傳來輕緩的腳步聲,棉質拖鞋,手裡端著半杯牛奶,嗓音溫淡,“終於醒了?早點我放在桌子上,吃完就離開,嗯?”
秦朝暮定定地望著她,淺藍色的浴袍下是一件白色的真絲睡裙,長而卷的茶色長髮隨意披散在腦後,溫軟而柔美。
四個月了,她就這樣站在他面前。
眉眼清淡,柔和平靜。
約莫是長時間沒有反應,女人的視線似帶上了些審視,他微微垂下眼瞼,低低開口,“知道了。”
顧初只當他是才睡醒,喝了一口牛奶後把杯子擱置在桌子上,脫了鞋子踩上地鋪走了過來。
秦朝暮一下就抿住唇看著她。
他的地鋪擋住了衣櫃,因此她等他醒來後才進來找衣服穿。
顧初從衣櫃裡拿了幾件衣服扔到床上,又找了一套男士的丟在被子上,嗓音依舊溫淡:“洗澡,換衣服,吃早點,然後去上班。”
她關上衣櫃門走到榻邊穿上拖鞋,“以後不要來了。”
“為什麼?”男人突然開口,目光深沉而靜淡,眸底好似略過很多內容。
“他會難堪。”顧初笑了笑。
秦朝暮猛然看向她,她卻拿了衣服走了出去。
……
十點一刻的時候,起床的男人坐在了餐桌上。
應該是洗過澡了,所以整個人的氣息顯得格外的清俊矜貴。
顧初在沙發那頭打一個影片電話,電話那頭是被她按在東御島當替身的鬼手。
她安撫著那隻咬著手絹哭唧唧的冒牌貨,嗓音溫柔,也顯得寬容。
突然,影片裡哭唧唧的女人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聲音如有實質的傳出來,“秦朝暮!我靠,是秦朝暮嗎?”
顧初看向秦朝暮,見他也正望過來,就給了一個溫和的笑,對鬼手說道:“是吧……也不是。”
“什麼是也不是?”鬼手鬱悶的道:“他不是訂婚了嗎?你呢?繼續和臻遠晁將錯就錯?然後你們又繼續糾纏在一起?”
此話一出,坐著餐坐上的男人閉上眼睛,僵直的背脊像被寒徹入骨的涼水一寸一寸侵溼,捏著杯子的指骨漸漸泛白。
顧初關了擴音器,見他依舊微低著頭乖乖的吃早點,才轉過頭繼續講電話,“我的事情你少八卦,你老老實實在島上待著。”
“……”
“工作我都安排好了,再有搞不定的你就去找顧荀澤和東籬薇。”
“……”
“行了,別說了,我出去走走,誰也別跟著。”
電話那頭很顯然還在說什麼,顧初就掛了電話。
她走到餐桌旁,修長的指尖摸了摸他黑短的頭髮,他的髮質很好,人神共憤的那類。因此也沒注意男人僵硬的身體,以及此刻微微發抖的睫毛。
“秦小乖,”她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嗓音溫軟,“我不知道你要佔據他多久,但是不能做違揹他本人意願的事情,明白嗎?”
男人低下頭,漆黑的視線放吃碗裡的小米粥上,好一會兒,才低低啞啞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