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眯了下眼,舌頭從牙齒上抵過。
嗤笑,掀開被子,又痞又意味深長的語調消失在臥室門口,“好……下面給你吃。”
顧初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懶散的背影,直覺自己又吃虧了,可絞盡腦汁也沒想出是哪裡不對,最後索性蒙著頭睡覺。
等秦朝暮再次回到臥室,某人已經昏昏欲睡。
顧初是被秦朝暮從被子裡挖出來的,暴躁的脾氣又生氣又委屈,衝著男人就吼,“我都睡著了你還挖我起來,我不吃,我不吃。”
他低低淡淡的道,“餓了就要吃一點,不然夜裡會餓醒。”
“你討厭。”
“我討厭,我活該,我上趕著怕你餓著給你半夜煮麵條。”男人將雞蛋喂她嘴邊,聲音很低,好似很溫柔,但莫名就透著強烈的不容置喙,“張嘴。”
“你混蛋。”
說著,眼淚又往下掉。
秦朝暮嘆息一聲,將瓷碗放到床頭櫃上,再察覺不到眼前的女孩的不對勁兒就枉顧他的商謀上的智商了。
他將人連同被子一起抱到腿上,低低的嗓音從她耳邊傳來,“告訴我怎麼了,嗯?”
“氣我什麼?”
他看著她,嗓音更是溫柔和輕緩,視線也落在那雙發紅的眼睛上。
“氣我又不要我,還把我發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我都不知道在我被窩裡哭了多少次……”
“那是你活該。”她帶著哭腔大聲打斷他,又伸出手抹眼淚。
“好好好,是我活該,是我欠你的。”說罷,他捏著她的下顎,微微抬起,氣息噴薄了下來,像是無奈般的低低嘆了口氣,薄唇落在她的眼睛下方,如羽毛拂過,吻去她的眼淚。
那種溫柔幾乎無法抵禦。
顧初恍惚聽著他微不可絕的低聲嘆息,心頭突然一軟,滋生出好幾秒的心悸。
秦朝暮在吻去她的眼淚後,將薄唇貼上她的耳朵,低低沉沉的道,“顧初,”
他叫她的名字,喑啞性感,“先吃麵條,吃完麵條給你特殊服務,嗯?”
特殊服務?
顧初一下就抬起頭來,男人便順著她的動作吻了下去。
所以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是怎麼輕描淡寫的……說出這種悶騷的話的。
……
哄著吃了幾口麵條,秦朝暮躺在床上看牆壁上投影的電影,螢幕裡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周圍一片黑暗,唯有一簇柔和的光束照亮了黑暗中的顆粒分子。
他的視線放在牆壁上,身邊的女孩背靠著偎依在身側。
他不知道明天早上醒來是不是依舊會恢復成以往,恢復情緒的她是不是又只當隨意摸了摸,抱了抱。
深夜,窗外的探照燈明明滅滅,夜幕安靜。
臥室只有淺淺的呼吸聲,秦朝暮從後背抱著懷裡的人,閉上眼睛,毫無睡意。
大腦裡是走馬觀花的這幾年。
16歲深埋於骨的少年情懷,九死一生被她了撿回去開始。
他隨著她從橋上跳下去,她給他做人工呼吸,她在銀海城的22樓第一次親她,在那個情侶酒店她偷看他洗澡,他給她寫作業,他揹她爬108階的西山。
第一次因為媚藥做愛,第二次她主動睡了他。
後來他鎖著她,又用鎖鏈鎖著自己。
那枚戒指……
那一片風信子……
不像她安穩沉沉的睡著,秦朝暮抱著她柔軟的的身子小睡了極短的一段時間,某一刻,手掌下動靜不大不小,他卻驀然的醒了過來。
思維很緩慢,緩慢地一時間分不清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
懷裡是異常溫軟的存在,他怔了怔,下意識的低頭。
女人黑色的髮絲落在枕頭上,明豔的眉眼此時透著一股彷彿能滴出水的嫵媚,綿長的呼吸乖巧又安靜。
床頭的投影儀依舊播放著什麼。
秦朝暮始終沒抬頭,愣愣的,呆呆的。
許久後,他將手掌又輕輕的貼到了那人微微凸起的肚皮上。
她不准他碰的肚皮。
似有所感,肚子裡的小生命伸伸腿又翻了個身。
秦朝暮怔在原地。
一秒、兩秒、三秒。
他翻身。
像恍惚的夢境,連平素的冷靜和反應都沒有了,“吧”一下重重的摔到床下,又立刻撐起身體下意識的檢視床上的人。
見她始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