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伸著腦袋從臥室裡探出頭來,才發現秦朝暮不在客廳,又躊躇著沿著牆壁輕手輕腳的往書房去,果然,余光中就看到電腦顯示屏的光束,她立刻縮回了腦袋。
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怎麼就發現得罪了秦朝暮。
腦海裡是醫生詭異而乾巴巴叮囑,
【那位……還不適合做劇烈運動,他身上的傷比您嚴重的多,有些方面,您一定不能隨了他……】
顧初以前絕對t不到的點一下就明白了,然後就莫名心虛了。
她好像還承諾了什麼。
殊不知,某人正在電腦前發呆,溫和的光線和窗外的淅淅瀝瀝,這一刻彷彿進入了從未有過的柔和和寧靜中。
秦朝暮沒想過顧初會說出那樣一句話來。
他也不過是氣極了、怒急了,才失去往日的冷靜,因此也才破罐子破摔的逼問她。
也許那時候她說一句:你不是我什麼人啊,亦或者,她想明白後直接轉身走人,諸如此類的,他都無法承受那個後果。
這也是他壓抑在心頭,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的,從來不敢問、不敢試探。
如今她說,他是她的情人。
然後,他側頭就看到了顧初。
她換了一身衣服,低調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裸露的精緻鎖骨讓她的身形透著清瘦,長髮也綁了起來,沒那麼端莊典雅,顯得隨意而年輕。
額頭上依舊綁著一圈繃帶,臉色依舊有點白,但唇色比前幾天豔了些,當然,也可能是她塗了點唇彩。
“不是要去看電影嗎?”顧初站在門口,手裡還拿著一頂棒球帽,眼神有些躲閃,“要不晚餐也在外面吃得了。”
多久了,她沒這麼低姿態的同人說話了。
秦朝暮愣了愣,驀然才反應過來顧初的意思。
她在約他,表情生澀,神色倨傲。
秦朝暮關上電腦,起身,然後目不斜視的去了臥室。
顧初看著他冷漠的背影,一時楞在原地。難道不應該跪著喜極而泣嗎?難道……他還在鬱結晚上的承諾能不能兌現?
顧初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後,輕手輕腳的走進臥室。
站在衣櫥旁的男人似正挑選著衣服,似乎……還洗了個5分鐘的澡。
他頂著一頭溼漉漉的短髮,英俊的臉上還猶帶著水珠,皮帶剛好扣上,轉身,望過來,漂亮的肌理線條毫無障礙的暴露在空氣中。
“你要是不去的話,我有一點小小的事情和你說。”顧初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表情謹慎。
秦朝暮擦著頭髮,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你說。”
“那個,我今天不和你做愛。”
秦朝暮擦拭頭髮的動作頓住,掀起眼眸,“今天不和我做?”他咀嚼著這幾個字,慢慢的笑開,長腿朝她邁過去,“請問這樣的變故是如何在不到一小時的時間裡發生的?”
顧初別開臉,莫名心跳加速,饒是她平日裡再沒臉沒皮,也沒在這麼短的時間自掘墳墓過。
“反正今天不做。”她梗著脖子睫毛輕輕抖了抖。
秦朝暮本就準備今天放過她了,偏生她主動提出來膈應他。
他的薄唇噙著淡淡的笑,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赤果著的胸膛慢慢的朝她靠近。
顧初防備的要推他,卻被男人的大掌貼住後腰扣住。他沒穿衣服,而她穿著牛仔褲,小腰在大掌下不足盈盈一握。
那帶著溼意的氣息的卷著濃重的侵略性,顧初只覺得她的神經末梢都戰慄起來了。
“今天不行。”顧初撐著他胸膛拉開距離,堅持醫囑。
“為什麼?”淺倦溫柔的嗓音。
“因為醫生說你不行!”
明明是揣著逗弄的心思,秦朝暮的臉色卻肉眼可見的黑了下來,那張英俊的臉龐上,一雙深邃的雙眸從倜儻的風流立刻變成了飛沙走石的黑旋渦。
已經第二次了。
說他,不!行!
逼近兩步,顧初便跌到了皮質沙發上,男人的手臂就落了下來,就擱在她的腰側,限制了她的行動,他唇畔勾著似笑非笑的忍耐,“你是非得來挑釁我是嗎?”
顧初有點懵。
下意識的就想跳起來理論一番,但經驗告訴她秦小乖犯病的時候最好選擇閉嘴,因為他發脾氣的時候一定是踩了他的尾巴。
但傲慢的大小姐絕不允許自己陷入這種劣勢,她梗著脖子,“怎樣,醫生說的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