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軍隊的加入,人群就顯得有些擁擠,有人低低的說道:“還別說,顧小姐和東里少主站在一起,氣質和氣勢竟不分上下。”
一個穿裙子,一個穿制服,竟依舊可以相提並論,可見一般。
秦朝暮站的靠後,視線始終落在顧初身上。
她穿著一件墨綠色的連衣裙,漸變色的白色裙襬,腰肢處點綴了一溜向下延伸的水鑽。
長髮挽起,簡潔利落。
其實他從沒見過她現在的樣子,依舊靜靜淡淡,但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實質性少見的清冷感。
他的記憶一下回到了三年前的秦家宴會,她舉著一把傘站在雨裡接他上來,那時候的她似乎和現在很像,眼角眉梢都是沉靜下來的清冷,一張面具分辨不出是喜是怒。
隨著兩人踩上第一塊水晶地板。
一時間,柔和自然的水波紋盪漾的劃開,一圈一圈,一層一層,輕柔又漂亮,就像蝴蝶輕點水面,藍天白雲也揉碎到了腳下。
輕輕盪漾,緩緩蔓延。
這就是王的圖騰,寬容、寧靜、自然。
隨著那水波紋盪漾到任何一個護衛軍的腳下,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無不掙扎,甚至,有人還忍不住後退一步。
那是王啊,他們怎麼能與長矛相向。
“這並不是她真正的光。”一個老者激動看著腳下的水波紋,吶吶出聲:“我曾有幸和老家主來過這裡……等她走近後,你們才會看到,什麼叫王的圖騰。”
“就是不知道那張面具下長著一張怎麼樣的面容……”
“當年的惜公主名動一時,她的女兒定然是傾國傾城。”
又有人喃喃開口,“不知道比顧小姐如何……”
這句話後,卻沒人回答了。
顧初卻看向來個人,紅唇勾起,目光淡淡地掠過,彷彿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秦朝暮看著顧初從他眼前走了過去。
面對眾人的議論聲,她始終淡淡靜靜,看向最前方等待的顧荀澤的時候,才微微勾了一下唇。
兩人一起踏上臺階,也正是這一刻,聳入雲霄的大魔方出現了裂紋,所有人都驚呆了,繼而大魔方像顫抖一樣,出現了癲狂的皸裂。
渾厚、磅礴。
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甚至嚇退了好幾步。
小朝陽走進去後,顧初反而停住腳步。
她站在皸裂顫抖的大魔方下,轉身。
海風揚起翻飛的裙襬,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在看遠處的大海,亦或者是看更遠處看不見的土地。
“那位顧小姐……”一個人感嘆道。
卻沒有人接話了,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認可。
……
會議廳的大門關閉了,但排列的軍隊都還在,尤其是港口那一排排的船艦讓人如芒在背,眾人紛紛找顧荀澤詢問,似乎現在這個男人成了這裡的主心骨。
“顧總,顧小姐透露了什麼?”有人問。
顧荀澤正與南海王說著什麼。見眾人走了過來,他微微一笑,一副處之泰然的姿態。
“她說,鳳飛虎鳴王歸位,各位若要走,可以去那艘遊輪,若是想見證這歷史的一刻,就靜候佳音!”
“顧小姐……居然是站在少主這邊的……”一個人壓低聲音,突然又覺得自己嚷嚷出了一個驚天大秘密,瞬間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朱雀護衛隊還被困在裡面……”
“是啊。”
“這進去不是被甕中捉鱉嗎?”
一聲唏噓聲傳來。
顧荀澤微微一笑,手裡的玉翻轉了一下,東里子濯以為朱雀被拿捏在自己手裡,但是……這不剛剛好嗎?
該在裡面的,都在裡面!
該在外面的,都在外面……
也正在此刻,大遊輪裡又下來了一個行人,打頭的男人西裝革履,面容沉靜,漫不經心之態,身後的一列警衛兵如影隨形。
等他走上水晶廣場後,漂亮的地板已然亮起了圖騰,他只微微一笑,對站在臺階之上的顧荀澤說道:“我這算不算被迫站隊了?”
“不算。”顧荀澤懶散的遞給他一塊玉,意味深長的笑道:“禽獸都知道擇良木而棲,更何況是乘風公子。”
“也是。”東里乘風無奈的點頭,喃喃自嘲道:“現如今也是一根繩子是的螞蚱了。行吧,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
說罷,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