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食指侵略性而放蕩的從她鎖骨往下,“每次都是我主動,今天晚上你換你來。”
他威脅她,亦或者是在哄騙她和他等價交換。他的交易帶著懲罰的恨,哪怕他日會後悔萬箭穿心,也擋不住此刻暴虐下的衝動,他要讓她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男女情色交易。
顧初死死的抿著唇,眼底湧上來的是怒火和……厭惡。
他怎麼那麼壞?
亦或者,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壞。
顧初別開眼,“我不要。”
秦朝暮把玩著她的長髮,眼眸漫不經心的黑眸像是一道不可觸及的深淵,寂靜中的詭異讓顧初以為這個男人是真要強迫她幹些什麼。
許久後,卻聽他淡淡開口,“不要就下去吧,明天我們就離開這裡。”
終於還是他心軟了,也終是將所有的矛盾和掙扎留給了自己。
說罷,鬆開掐在她腰上的力道,起身。
不輕不重的關門聲消失在夜色中。
顧初跪坐在床上看著消失在門口的男人,有些發怔,心口又泛起一點點的酸楚。
她不知道秦朝暮的身上發生了什麼,從來z國後,他似乎一直在群狼虎豹中博弈,殘忍的手段和冷酷的周旋似沒有一刻是真正的他。
有點惱怒,還有一點點心疼。
……
秦朝暮坐在陽臺的沙發上,熟練而不緊不慢的拿了根菸出來,點燃,青白的煙霧很快模糊了落地窗外的黑影。
漆黑中,明明滅滅。
如今的局勢,他也找不到突破口,東里家族的強大不僅在於力量和勢力,更多的是神秘和從未暴露的偏安一隅。
東嶼島幾乎成了一個世外桃源的獨立國度。
而顧家選擇了臻遠晁,開始拉攏各方勢力,可儘管這樣,他也不覺得顧氏能走出這一次的風波,顧初依舊是砧板上的魚肉。
他想幫她。
可他這隻身份不明、渾身是血的兇獸終究成為了顧荀澤和所有人戒備的物件。
灰暗的夜色中,依稀聽到悄然的腳步聲。
顧初穿著拖鞋站在陽臺門口,似有些躊躇不前。
男人側頭看了她幾秒,吐出一口薄煙,溫溫淡淡的嗓音帶著香菸薰染過的沙啞,“出來幹什麼,天冷。”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慢慢的走到了他面前。
顧初換了一條藕色的真絲睡裙,月光一照,更顯婀娜。
男人吐出一口薄煙,按下按鈕,窗簾的薄霧輕紗徐徐合攏,擋住了黑夜裡的窺望。
顧初看著他的臉,咬唇。
男人身軀半倚在沙發上,黑色的襯衫幾顆釦子敞開,削減了他身上的儒雅,反倒襯出了幾分暗色的邪魅。
靜默了幾秒,秦朝暮徐徐開口,“怎麼了?”
顧初走到他面前,一隻膝蓋跪在沙發上,白皙的手指開始解他的襯衫釦子。
秦朝暮呼吸滯了滯,等他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下一刻是鋪天蓋地的毀滅和暴怒。
她竟然真的肯!
她要和他交易,哪怕是低三下四委曲求全的來取悅他。
哪怕她明白,怎麼拿捏他的情緒,委屈撒嬌亦或者屈意哄騙。
只要她願意,手到擒來。
可她選擇了和他銀貨兩訖的交易。
男人英俊冷毅的臉龐,陰鷙的輪廓幾乎要滴出水,起伏的胸口像蟄伏在黑暗中的獸類,似下一刻就要撲上去咬死她。
顧初不用抬頭看也知道,秦朝暮一直都在盯著她,那眼神無聲無息,卻彷彿能著火。
她很想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儘管不願意承認,但她也想讓他高興,可她並不知道某些舉動在男人眼裡就變了意味。
男人無動於衷的讓她脫了上衣,在低頭解皮帶的時候似乎就卡在了那裡,鼓搗了許久也解不開。
她不會。
她的所有性知識都是秦朝暮教的,聰明的只需要一次就能領悟他教的所有東西。
唯有解皮帶和取悅男人,秦朝暮沒有教過。
寂靜深幽的黑暗中,男人淡淡徐徐的開腔,“怎麼了?”
顧初抿了下唇,被那點語調生出一點兒怕。
秦朝暮嗤笑一聲,伸手按上皮帶卡扣,微微用力,寂靜中“咔”的一聲,夜色在此刻薰染出幾絲情色味道。
始終終慢條斯理,短髮下的眉眼沉靜的看著她,等著她的動作,不急不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