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摸著眼淚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忍不住小聲喚他的名字,“秦朝暮……”
秦朝暮的眼中朦上紅色,慌亂而難以自持的悲傷。
旋轉樓梯已經傳來了腳步聲,不快不慢,富有節奏感。
秦朝暮突然衝過去抓住她的手,沙啞的厲害帶這些祈求,“顧初,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顧初也聽到了腳步聲,一邊摸著眼淚一邊推他,“秦朝暮,你先走,你先走。”又似怕他亂想立刻補充道:“我明天去看你好嗎?你先離開先離開。”
秦朝暮的情緒混亂的無法隱藏此刻的悲傷,紅著眼幾乎下一刻就會掉下淚來,低低哀求道:“我有話對你說,你不要對我下禁止令,我不會傷害你,剛剛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顧初……”
顧初已經心亂如麻,拐角處的玻璃倒影幾乎已經出現了一個影子,她伸手推秦朝暮,急急打斷,“你走,你走,馬上消失。”
可她完全沒反應過來,這個三樓,要怎麼才能突然消失。
“咔”的一聲,雙開玻璃門開啟。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個人毫無留念的一躍而下。
……
東里乘風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人影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身邊驚魂未定顧初。
眉心一皺,迅速走了過去,先是朝下望去,才轉身看向顧初。
顧初的樣子像受了極大的衝擊,紅著眼睛,一隻手捂住嘴似剋制的沒尖叫出來。整個人像收到了驚嚇後的恍惚狀態。
她推著秦朝暮讓他趕緊消失,卻忘記了這個花園敞亮的一目瞭然,根本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秦朝暮就在她眼前跳了下去。
就像……就像她推著讓他死去一樣……
“發生了什麼事?”東里乘風看著她,眼神裡略帶一絲審視,彷彿在判斷到底是做戲還是真的發生了什麼。
顯然,並不是做戲。
低頭,拉住她的手,“快鬆手。”
然而,驚嚇過度的人似沒聽到他的聲音,白著一張臉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東里乘風將衣服脫了披到她身上,哄著般開口,“快鬆開,不然這麼漂亮的手都要廢了。”
似被那點語調收回了心神,至少,東里乘風的反應,說明秦朝暮沒有……死掉!
指尖一根一根鬆開,手心裡是駭人的指甲紅痕。
“先告訴我怎麼了?”東里乘風將她的頭髮理好,視線落在她的唇瓣上時頓時戾氣橫生,“是誰?”
顧初瞬間就溼潤了雙眸,死死的拽緊自己的裙襬,強忍著搖頭,“我不認識。”
東里乘風將人抱到懷裡拍了拍她的背,立刻招來兩個人,冷冷開口,“查監控以及所有來人的身份,把剛剛從這裡跳下去的人抓回來。”
兩個黑衣人立刻消失在樓梯口。
似感覺懷裡的人情緒好些了,才鬆開她,“先下去,等我查到人就給你出氣。”
顧初依舊渾身發抖不說話,發白的手指抓緊身上的西裝,像林中受驚的小鹿。
東里乘風皺眉,又仔仔細細檢查顧初,這才發現她的高跟鞋被卡在了木板中,一隻腳裸露在外微微踮著。
東里乘風的怒火頓時衝了上來,彎腰幫她穿好鞋,扶住她的肩膀沉聲問:“剛剛那人是侵犯你還是要推你下去?”
東里乘風幾乎可以確定,無論是哪個原因,那個人都要對顧初不利。
顧初沒說話,垂眸看著遠處的一束花,整個人似乎有一點恍惚。
“顧初?”東里乘風握住她的手,“看著我。”
顧初眸光流轉,盈盈水光的看著他。
“剛剛那人是誰?他要對你幹什麼?”
“……是東里家的人。”顧初幽幽的說道:“你信嗎?”
輕描淡寫的說出四個字,卻比歇斯底里的指控更有說服力。
東里乘風的眸色一點一點冷落了下去,顧初的神色不是裝的,裝的再好,她手心的溫度和精神的渙散是裝不出來的。
“那人要我脫離了臻遠晁和你在一起,他會保我顧氏無虞。”顧初看著東里乘風,眼裡霧濛濛的。
“你怎麼知道是東里家的人?”東里乘風反問。
“我並確定……”顧初聲音輕柔又無措,“他給我看了一個令牌,說是朱雀令……說會保顧氏。我本就警戒,準備喊保鏢的時候,就被他捂住了嘴……”
東里乘風整個人就釘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