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疲倦的倒在了沙發上,“大約吧,一會我和他說兩句話我們就回去。”
銀龍挑眉,“他能讓你走?”
“他心裡有分寸。”她現在是臻遠晁的未婚妻,更何況,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顧初摁了摁眉心,“不知道那頭計劃怎麼樣了。”
“放心吧,現在沒訊息就是好訊息。”
她還沒說話,剛進去沒一會兒的甲一就溼噠噠的出來了,顧初斜眼看了過去,淡淡的問,“怎麼回事兒?”
甲一虎著臉道,“他不讓我給他脫褲子。”
“他又怎麼了?”
“他讓我們都滾。”
顧初看向銀龍。
銀龍嗤笑,“又犟又倔,還要臉,怕你走了。”
幾秒後,顧初冷聲道,“我還能給他洗澡?”又踹了銀龍一腳,“你去。”
銀龍眼角上挑,似笑非笑,“我不去,沒那個癖好。”
顧初惱極了,起身就看到了站在臥室門口等救兵的韓醫生。
韓醫生看著顧初那張生硬的表情連忙壓低說道:“暮總平日裡不這樣。”
“你還比我瞭解他些?”顧初沒好氣的說道。
外人看到的秦朝暮都是一副柔和的偽君子摸樣,只有在你越線了或者在她面前才會顯現那種暴虐和幼稚來。
顧初走進去一眼就看到冷沁著一張俊臉的男人,眼神從他的身上掃過,語氣不善,“秦朝暮,你在鬧什麼?”
他依舊站在洗浴室裡,除了皮帶解了,依舊是剛剛那副樣子。
男人抬頭看著她,眼神晦暗到極致,也深沉複雜到極致,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他看著她,半響才低聲道,“你陪我一會兒。”
那姿態,頗有些低聲下氣的味道。
顧初盯了他幾秒,又看向韓醫生,“你在外面等著。”
韓醫生嗯了一聲,“那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喊一聲。”
“好。”
等韓醫生走後,顧初又卷著袖子走了進去,“脫褲子。”
秦朝暮看著她,幾秒後才開口,“你要做什麼。”
“親自伺候你洗澡,你看不出來嗎?”
秦朝暮的眸子裡猝不及防的愣了愣,蒼白的俊臉看向別處,抿唇,“我自己能洗。”
“確定能洗?”
“嗯。”他又補充道,“你幫我擰毛巾。”
顧初眯著眼睛看了他幾秒,耐著心思重新放水,擰好毛巾遞過去。
秦朝暮接過毛巾就這樣看著她。
顧初慢半拍的明白過來。
聽著後面稀稀疏疏的聲音,突如來了一點興致嗤笑道:“摸我看我的時候剮的乾乾淨淨,輪到自己就放不開了,我以為你多開放。”
許久後,才聽到男人回答,“那你要看就看吧。”
言語裡頗有點……忍氣吞聲。亦或者……破罐子破摔。
顧初:……
洗了澡,換了睡衣,顧初把毛巾洗乾淨晾好,率先走出浴室,同時扔下一句話,“出來,躺床上去。”
又對韓醫生道:“給他處理下傷口,動作快點,很晚了。”
不是很晚了,是一直都很晚。
說完,顧初還打了一個哈欠。
韓醫生再度過去,這次男人不聲不響,沒開口讓他滾。
十來分鐘後,韓醫生起身告辭,“不早了,顧小姐您早點兒休息,如果夜裡有情況您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聽到顧初嗯了一聲,秦朝暮靠在床上抿唇看她。
“還有藥,”韓醫生推了推眼鏡,表面是對顧初說的,實際是說給那個男人的,“紅色的兩粒,藍色的三粒,不能多吃。”
顧初嗯了一聲,同時回頭又狠狠的剮了秦朝暮一眼。
等韓醫生走後,顧初開啟抽屜將藥丟到被子上,又去沙發那邊倒了一杯水,溫淡開口,“快吃。”
秦朝暮雖然手受傷了,但手指並不影響,有些遲疑的吃了三粒藍色就看向顧初,“剩下的一會兒再吃。”
“為什麼。”
秦朝暮抿了一下唇,“這個是吃了睡覺的。”
“現在不是睡覺的點嗎?”
秦朝暮不說話,深眸注視著她,似乎在顧慮什麼。
最後還是將最後兩片藥也吃了。
顧初關了燈,將壁燈紐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