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道:“反正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從你的世界消失,也不會讓你從我的世界離開。”
窗外的夜風沙沙直響。
顧初靜靜淡淡的看著他,“我也說過,我不吃回頭草……當初我就告訴過你,我這個人無情又涼薄,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還被人甩了,以後恐怕不再接受你。”
“不管你接不接受。”秦朝暮猛的盯著他,漆黑的瞳孔執拗又濃稠,長長的睫毛卻幾不可察的抖了兩下。
胸膛起伏,嗓音剋制而霸道,“反正你只能是我的,你就當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想要或者不想要,反正面前就只有我,想睡也只能是我。”
顧初對他這副態度已經能夠準確解讀,反正她接不接受,他都不會遵守那個三個月的條約,不管三個月後的結果是怎樣的,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他都要和她在一起。
願意就好好過,不願意他也要不擇手段要跟她過,餘生糾纏。
野蠻,倔強,敏感。
也始終是淡漠又黯然的,同樣也是小心翼翼的。
可哪怕她已經這麼明白的表現出來了,他依舊都不肯把肚皮露出來給她摸。
他對她小心和戒備成這樣。
算不算她的報應呢。
靜默了許久。
溫淡的嗓音傳來,“秦朝暮,你後悔了嗎?”
後悔輕易的和我分開。
秦朝暮徵了怔,喉結滾動,別開視線。
顧初又說,“除了強迫手段,你也不指望我喜不喜歡你了嗎?”
男人的睫毛輕輕抖動著,頭髮微微遮住了眉眼,像一個無措的孩子,他慶幸現在的燈光足夠暗淡,因此他也能藏著那點狼狽。
顧初只覺得心口細細密密的疼,聲音猶如深潭般的寧靜,“我逼迫臻遠晁和我分開,你卻主動鬆開手,秦朝暮,被人輕易鬆開手的感覺很不好受,尤其是到現在你連後悔兩個字都說不出口。”
“不是。”秦朝暮猛的抬起頭,瞳孔裡帶著無措的水光灩瀲,“我有很後悔,從你決絕離開的那一刻我就後悔了,我以為只是短暫的分開,可是你卻讓我從你的世界裡消失,顧初,我做不到……也沒想做到。”
顧初看著他,喉嚨也堵的有些疼。
想教訓他的輕易離開,也迫不得已的離開。
可她就是要狠狠的教訓他。
睫毛微微潮溼,嗓音也軟了下來,“那你以後還會離開我嗎?”
秦朝暮愣了愣,睫毛抬起,就像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可似乎又覺得好像就是自己理解的意思,又不大確定的回答,“不會了。”
顧初被他這幅樣子軟到了心坎了,主動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秦朝暮,我還是那麼喜歡你。”
“你以後要乖乖的,和以前一樣等等我就好。”
“吃飯、養傷、好好的做你的大秦氏家主,明白嗎?”
秦朝暮呆呆的看著她,一切都顯得安安靜靜,又濃稠生澀。
顧初笑了笑,給他把後背的大枕頭拿了下來。“睡吧,明天不是要回去了嗎?”
她彎腰的時候,潮溼好聞的薔薇香氣一下就籠罩而來,眉眼間全是溫柔純粹的微光。
秦朝暮下意識就將人拉到了面前,手掌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裙覆在她的後腰上,那人幾乎被圈在了懷裡,他卻頓住了。
他還沒消化她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像敏感的獸類,試探著伸出收了利爪的手讓她喜歡他,卻又時刻防備著隨時伸出利爪防止她逃跑。
下一刻脖子就先被女人的手臂率先環住了,柔軟的身體主動的貼了上來。
他重重的一震,一下子就沒動了,就這麼僵著任由她抱。
他低眸看著她的眼睛,啞聲喚道,“顧初,你是不是說……”
只來得及吐出幾個字,薄唇就被更加柔軟的唇瓣貼住了。
他更加的僵硬了,身上的肌肉緊繃得不像樣子,硬得像石頭,連呼吸都跟著停頓住了,暗色的瞳眸倒映著她所有的模樣。
她首先只是親了親,見他沒反應跟著就含/住,輕輕的吮吻,他還是沒給出什麼反應,但呼吸間的節奏明顯的紊亂,瞳孔裡染著一種戒備卻又逐漸分崩離析。
最後,她的舌尖慢慢的伸了進去。
幾秒後,她被男人的手臂帶著壓入了床褥中,偌大的雙人床中間塌陷一塊。
他的吻幾乎到達深喉,長驅直入,毫不留情。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