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華國,龍息城外一百里處的葫蘆口,剛打完一場激戰,屍橫遍野,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此時天空陰沉沉的,落日的餘輝穿過厚厚的雲層,伴隨著一陣陣耀眼的電光,不時閃爍著大地。
一隻帶著血跡的手,在死人堆裡伸出來,慢慢地推開壓在上面的屍體。
顧長安奮力的從死人堆裡爬了出來,目光迷茫地看向周圍,入目的卻是如此血腥的場面,頓時驚恐萬分。
自己只是過個馬路被車撞了而已,這是被撞死了?
“我這是在哪裡啊?地獄?”
陣陣血腥味飄過來,讓顧長安不得已地俯身乾嘔。
感覺臉上有液體流下來,用手抹了抹,才發現是血液,然後一陣眩暈襲來,一段段畫面從腦海裡閃過:
大華歷39年秋,北犾南下入侵大華國境,不足仨月就連破數城,鋒芒直逼帝城。
鎮北王顧隨風臨危受命,帶著顧家軍北上抗敵。
征戰足有三年,收復大量失地。令北犾大軍無一不聞名而膽寒。
後來因大華國內貪腐成風,皇帝昏庸無道,聽信主和派,連下數枚金牌命令顧隨風回帝城。
傳言朝廷為了與北犾議和,在帝城百里外的送君亭以奸計謀害了顧隨風,致其飲恨而亡。
鎮北王一死,北犾瞬間捲土重來。
年僅十六歲的顧長安順利繼承王位。
一道聖旨下來,便要其率三千顧家軍繼續北上,阻擋北犾主力攻打龍息城。
三千人妄想阻擋百萬大軍,還要授命主和派陳文遠為監軍,明眼人都清楚朝廷是要斬草除根。
顧長安回憶完苦笑了一下,這是穿越了啊,沒想到原主還是個王爺。
只是這王爺的處境堪憂啊。
隨後晃了晃有些脹痛的腦袋。
不遠處一個騎兵滿臉是血汙,手持長矛,一路快馬加鞭,向著自己賓士過來。
顧長安見狀,如臨大敵,看著賓士過來的騎兵,連被長矛穿透身體的樣子都想到了。
“不知道被這種長矛刺透,能不能把自己挑起來呢。”
只見那騎兵快到顧長安面前,就勒住韁繩,跳下馬背。
“報!”
“嗯?原來是自己人啊!”
顧長安收攏了一下思緒,自認為帶著威嚴地說道:“說。”
“是,北犾先鋒軍暫時已被擊退。但我方傷亡嚴重,目前…目前只剩八百人了。”
“我知道了,先帶我回營吧。”顧長安在騎兵的摻扶下騎上了馬背。
沒走多遠,就被一群人攔了下來。
為首之人便是監軍陳文遠,此時陳文遠騎在馬上,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對著顧長安毫無客氣地問道:“小王爺,為何不乘勝追擊。”
顧長安抬頭看去,就看到陳文遠以及跟在其身後的監軍統領,
個個護甲鮮麗,很顯然剛剛的激戰,對方根本就是袖手旁觀,讓顧家軍死傷殆盡。
還沒等顧長安說話,就有一人滿身的盔甲都染滿血液,用力拔開人群,對著陳文遠大罵道:
“陳老賊,你不得好死。胡亂指揮,三千人正面對敵一萬,害我顧家將士死傷嚴重。啊,我要殺了你!”
那人說罷,就“鏘”的一聲拔出佩劍。
後面的監軍一下子把陳文遠護在了中間,而陳文遠在人群中大喊:“大膽,顧明風膽敢以下犯上,來人!軍法處置。”
顧長安看到此人,五大三粗定是軍中殺敵好手,更是目前顧家軍僅剩的的副將。
自己剛穿過來,啥也不懂,要收攏軍心,必須要保下此人。隨即震喝道:
“慢著!”
周圍的顧家軍聽到顧長安的聲音,慢慢的靠攏過來。
“陳大人,你不是要我顧家軍乘勝追擊嗎,你這臨陣要處置本王副將,就不怕引起譁變。”
陳文遠對顧長安的話權衡再三,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一千監軍將士,
隨即不屑一顧地說道:“哼,鎮北王所言極是,但是顧明風藐視上官,已是事實。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三十,以儆效尤。”
“不可。”顧長安再次出聲制止。
周圍的顧家軍,個個彎弓搭箭,全部拿起了兵器。
陳文遠冷漠地看了一眼顧家軍,開口質問道:“怎麼,王爺這是要造反嗎?”
隨後監軍統領就吹響號角,一千盔甲嶄新,全副武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