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男人?長這個樣子嗎?”
藏牙問旁邊的警員要來一張照片,遞到青岡面前,上面是一個男人的照片。微笑,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
看他的表情神態,這張照片大機率是張證件照。
青岡只掃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這個男人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他幾乎不用回憶就能確定是他。
照片上的人就是善德,本案死者。照片上的他禮貌得體,文質彬彬,但此時他已經變成一具屍體,躺在醫院的停屍間裡。
得到青岡的反應,藏牙臉色凝重,跟坐在旁邊的欽然耳語幾句了。欽然瞥了幾眼青岡,回過頭去,同樣跟藏牙說了幾句話。
他們的談話青岡一句也沒聽清楚,只能靜靜地等他們說完。
終於,他們重新把目光放在青岡身上。
“你能保證,你離開的時候,他還活著,對嗎?”
“……大概……吧,”被藏牙這樣問,青岡忍不住小小地吐槽了一句,“死人總不能站著對吧。”
青岡的小幽默並沒有逗笑兩個人。
“他當時,站著,不在看著我,而是望著馮風湖面,臉上笑著……就是那種有點刻意的笑容,就好像有人站在他面前,給他拍照一樣,一直保持著這種姿勢,嗯,我當時也覺得怪怪的。”
藏牙桌子上有本小筆記本,他低下頭記了些什麼,寫到最後一個字,抬起頭來,斜著眼睛看青岡。
“那他旁邊沒有其他人?”
“沒有,當時整條百丈堤,除了他,我沒見到其他人。”
聽完青岡的話,藏牙的臉色更加冷峻起來,他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但很快就又鬆開,僅僅幾秒鐘後,又擠到了一起,保持了半分鐘,再度鬆開。
他再度轉過頭去看欽然。
欽然什麼也沒有說,什麼反應也沒有。
藏牙的臉上終於露出些許笑容來。
“非常感謝你的配合,你可以先回去了,如果後續想起了什麼線索,隨時給我們電話。”
“呃呃,好的。”
起身,帶著青岡走出警局的門口,目送看著他的身影逐漸遠去,藏牙臉上禮節性的微笑瞬間消失了。
欽然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用一種有點調侃的口吻說道。
“藏牙警官,他說的話,你怎麼看?”
他把警官兩個字咬得很重。
欽然並沒有穿警服,因為他並非警察,他之所以能夠站在這裡,一是因為他跟藏牙的關係。藏牙不是他的親兄弟,但跟親兄弟也沒有什麼區別,他和藏牙,還有元忠,以及一名叫秋荷的女孩,四人從小住在一間屋子裡,一起長大。
二來,是藏牙代表警隊給了他和元忠顧問的職位,這使得他們可以像一個警察一樣參與這起案件。
“欽然,別搞我了。”藏牙有點無奈地說道。
欽然吐了吐舌頭。
這個案子有點棘手。
死者善德,男,三十五歲,學生物的,不久前剛剛博士畢業,並且順利找到教職,就在馮風大學,於是來到本市,但還沒來得及報到,就死了。
他跟新婚妻子平山媛住在一起,據平山媛所說,善德當天早上很早就出門了,出門之前並沒有告知自己,自己那時候還在睡覺,甚至都不知道他出門的具體時間。
警方透過監控可以看到,他是早晨六點半進入的百丈堤,然後一直沒有出來,一直到九點,路過的行人才發現他的屍體,並且報警。
他的屍體跌落到百丈堤下,浸泡在湖水裡,同時脖子處有一個很深的創口,似乎是被人用利器刺入造成的。
經過法醫鑑定,他的死亡時間在早晨七點左右,鼻腔和肺部中有吸入的湖水,初步判定死因是溺水窒息而死,但很奇怪的是,他指甲裡沒有水草或者泥土等物質。
一般來說,如果是不慎失足落水,死者指甲中通常能找到水草、淤泥等物質,身上也應該會留下些許擦傷,因為他們落水後,通常會本能地自救,會胡亂掙扎,有什麼抓什麼,從而抓到水中的水草淤泥,或者與水中的淺灘石頭髮生摩擦。
但善德不符合這些特徵。
如果是被人強行按入水中窒息而死的話,通常會有搏鬥的傷痕或者是手腕腳腕上有束縛的勒痕,但這些也沒有。
他身上乾淨得似乎有點過了頭。
此外,還有那個脖子上的傷口,出血量不多,而且組織收縮不明顯,法醫認定是死後造成的,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