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梅向左望去,那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公路,蔓延到地平線以下。偶爾會有小汽車快速掠過,車輪揚起一陣灰白色的塵土,塵土起來又散去,浦梅看清上面的車牌號,可惜還不是自己要等的那輛車。
約好的計程車還沒來。
結課了結課了,雖然還沒有畢業,也不是什麼假期,但是自己的學分已經修滿,浦梅也不用再留在學校裡面了,得儘早為未來做打算。
她本來是想在馮風市找一份工作的,當然她可不會說是因為那個誰哈,只是在這讀了這麼多年大學,熟悉了而已。但家裡人執意要她回家。她家在G市,那是個真正的大城市,家裡給的理由是畢竟大城市,機會更多,而且女孩子家,不要跑太遠。
浦梅抬頭看看,找不到那個誰。那個誰現在已經在繁盛集團實習了,而且聽說他最近跟繁盛集團的大小姐走得很近,前途無量,他也整天忙裡忙外的,浦梅已經好久沒怎麼見過他了。
浦梅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家裡人的建議。
本來家裡人是說來接她的,但浦梅拒絕了。她向來不喜歡麻煩。她訂了火車票,打算自己坐火車回去。
火車站距離學校不遠,出了校門也就三公里左右,但是這三公里可不好走。之前有提到過,馮風大學位於郊區,學校和火車站之間可是一大片荒地,就連農田都沒有,往來的只有一些瓦楞房,和一些無所事事的混混,癮君子。
浦梅可沒有青岡那樣大的膽子,整天半夜三更在外面跑,再加上她打包了一大堆行李,拿著也費勁,所以她提前一天預約了計程車,但是眼見已經過了約定時間半小時了,計程車還是沒有來。
叮咚。一條簡訊跑到了浦梅手機裡,她拿起來一看,是計程車執行公司發來的訊息,告訴她她預約的車撤了狀況,來不了了,以及“表達萬分的歉意”。
浦梅想翻個白眼。青岡在表達無奈或者絕望的時候,經常會做這個動作,但是浦梅嘗試了一下,她發現自己做不出來。
浦梅沒有辦法,她只能咬咬牙,自己拖著行李到火車站去。
但她並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校門口的一瞬間,一個戴著面具的怪人就已經盯上她了。————————————————————————————————————————————————
一陣風吹來,吹過浦梅的脖頸,讓她感覺到了好一陣涼意。她感覺好像有人在跟著自己,但回過頭一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難道是自己多慮了?
浦梅不敢賭,趕緊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就在她經過一個鐵皮屋子的時候,從屋子後面她看不到的地方,突然鑽出一個人來。浦梅反應很快,及時地停下了腳步,這才沒有撞上去。
可偏偏,自己明明沒有碰到他,那個人卻誇張地痛苦大喊著,一邊向後面倒去。
“哎喲喲,你撞死我了……”
“胡說,”浦梅清楚地記著,自己跟他甚至還有十多厘米的距離,除非自己突然學會了什麼絕世神功,像什麼隔山打牛那種,要不然根本不可能碰到他,“你是來訛人的吧。”
那人很瘦,甚至可以說是骨瘦如柴,年紀不大,跟浦梅差不多,但卻是個小黃毛,將頭髮全部染成了金黃色的不止,甚至將手臂上的汗毛也染了一下,雖然沒有頭髮那樣金黃,但也泛著淡淡的黃色。
“訛人?誒,我就訛你怎麼樣?”小黃毛頓時從地上爬了起來,手還不忘在屁股底下拍上一拍,拂去地上沾著的塵土,“別說太多,賠錢!”
浦梅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抓緊手中的行李箱杆,她在猶豫著是將行李箱留下,然後轉身就跑,還是相信一下自己的體力,帶著行李箱跑。
但事實卻沒給她選擇的機會,就在她後退幾步的時候,又撞上了一個人。她回過頭來一看,是個滿身紋身的大漢,還光著個頭。
“小丫頭,別想著反抗,”紋身大漢說道,“我也懶得繞彎子了,哥幾個最近缺錢,找你要點錢花。”
浦梅頓時明白了自己的境地,她這是遇到敲詐勒索的混混了。她下意識地裹緊了揹包,身子微微蜷縮起來,做出自衛的姿勢。
殊不知這樣的動作卻把那些混混逗笑了。當你足夠弱小的時候,無論做出什麼動作,在旁人看來都是在賣萌。
“別想著抵抗了,這裡距離有人的地方,起碼三百米,你覺得你能跑過三百米而不讓我們追上嗎?”
很顯然,不能。
“我把錢給你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