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榕姐,那邊怪獸又出現了,我們也不能不管一下吧,”君怠柱說道,“剛才那兩個人大機率已經過去了,不如我們也過去,看看什麼個情況?”
紫榕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浦梅。
“我不能去,浦梅她不能沒有人照看。不如你自己去吧,我留下來,看著她。”
“那也行,”君怠柱突然很開心的樣子,“那我去了?”
“嗯。”
君怠柱莫名其妙地好像得到了什麼赦令,一蹦三尺高地出門去了。紫榕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浦梅身上,看見她穿的衣物有些單薄,在這秋意正濃的時節,隨時會著涼,於是趕緊跑到員工辦公室去,找來幾件稍微厚實一點的員工工作服,給浦梅當做被子蓋上。
而等她再次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外面颳起了大風,夾雜著雨點稀梭的聲音,貌似要下大雨了,紫榕趕緊跑到門口處,用磚塊抵住餐廳的玻璃門,防止大雨刮進餐廳裡面。
而正當她做完這一切,竟然發現街道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夜已經深了,加上颳大風,此時街道上根本沒有什麼人。紫榕本想著趕緊護好玻璃門,然後跑回到餐廳裡面,但沒辦法,街上那道人影太過於顯眼,於是她就留下來觀望了一會兒。
這不會是許截或者顧形他們吧。
紫榕心裡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雙拳。但是等那人稍微走近之後,她才看清那是一位身姿略顯佝僂的婦人。
這是,雨太太。
幾點先落的雨點已經將雨太太的頭髮打溼,黏膩地粘在額頭上,加上風越來越大了,雨太太顫顫巍巍,好幾次差點沒站穩的樣子。紫榕趕緊一路小跑著上前去,一把攙住了她。
“雨太太,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雨太太微微喘息著,聲音有些顫抖。
“這不是颳風了嗎,我就是過來看看,門啊,窗啊,之類的,關好了沒有。”
“您給員工打個電話,讓年輕人過來不就行了麼。再說,這明顯颳風了,您這一路過來,要是出了點事,餐廳再怎麼樣也不值當。”
“可不是這麼說,”雨太太嘴角微微抬起,“這間餐廳可是我去世的丈夫給我留下的唯一的東西,它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紫榕心裡突然湧起來一股子苦泉,七葷八素地,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思來想去,她只好拍拍雨太太肩膀,攙扶著她往餐廳裡頭走去。
“紫榕啊,話說,下班了,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我?”
雨太太眼神不大好,加上紫榕故意只開了一半的燈,雨太太根本沒能看到那邊的浦梅。反正浦梅現在也是不吵不鬧的,留意不到她很正常。紫榕想著既然沒留意到,那乾脆也不提了,正好省去了解釋的功夫。
“我,我啊,這不是眼看颳風了嗎?也是回來看看……”紫榕含糊著說道,“門用磚塊抵住了,招牌放下來了,電閘我走之前會拉好……雨太太,等下雨馬上就要下大了,我趕緊叫輛車送您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走著回去,順帶……”雨太太望著窗外,眼睛好像有點渾濁起來,“我今天出來,一來是為了餐廳,二來,我總覺得我丈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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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傾盆而下,青岡在雨幕中狂奔,泥水濺溼了他的褲腳,卻沒有絲毫阻擋他前進的腳步。當他終於趕到時,那隻怪獸正屹立在十字路中央,仿若一座來自遠古的魔神雕像。雨水順著它那亮藍色的身軀滑落,在地上匯聚成一個個小水窪,濺起層層水花。
銀澀十字路口,平G 市平日裡最為繁華熱鬧的地方,甚至沒有之一。兩條步行街縱橫交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無論是烈日炎炎還是颳風下雨,無論是白晝還是黑夜,這裡的喧囂從未停歇。然而,半人馬座的突然降臨,揮舞著手中的斧槍,瞬間將這一切繁華與熱鬧斬碎。市民們驚恐地尖叫著四處逃竄,只留下空蕩蕩的街道和被恐懼籠罩的城市角落。
半人馬座在十字路口中央站了片刻,望著周圍逃竄一空的人群,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它那眼中的迷茫便被破壞的慾望所取代。它開始肆意地揮動手中那巨大而鋒利的斧槍,周圍一切可以毀壞的東西都成了它發洩的物件。街邊的路燈被它一擊斬斷,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商店的招牌被它連根拔起,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停在路邊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