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實在是太遠了,青岡使用了好幾次【躍遷】,魔力幾乎消耗殆盡,他便又直接使用雙腿奔跑,氣喘吁吁地,這才勉強趕回到當初那條村子裡。
不過好在,當青岡趕回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太多異常的情況,或者說,他並沒有發現依霖。
必須得承認的是,這是個好訊息。
那天在山路上遇到許截,也是幾個月之前了,這恰好跟茉霖懷孕的時間是差不多的。青岡是個局外人,很多事情並不關心,但黑默丁格可不一樣,作為龍神,他無時無刻不在惦記著有關於龍世的各種資訊。
龍神不會死去,無論如何也不會死去,最多最多,無非就是被封印,被囚禁,或者像是霍德爾那樣,被分解成多個分身,但作為真正意義上的霍德爾,他依舊存活,無非是不能自主思考,自由活動罷了。他的分身們也是一樣的,就算經歷【明淨】造成的大爆炸,也能重新尋找【龍裔】,附身於其上,重新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掐指一算,他覺得茉霖肚子裡面那個孩子,多半就是新降生的某個霍德爾分身。
那麼這個假依霖,既是一條龍,又對這個孩子如此上心,究竟是什麼目的,可想而知了。
青岡回來的時候,村子還是老樣子,房子橫七豎八地杵在那兒,像一堆隨意擺放的積木。遠處群山是一種髒亂的顏色,一陣風吹來,景色都隨風晃悠,安靜得讓人懷疑是不是進了靜音直播間。
好像是哦,感覺今天的村子特別安靜。對於這樣一條偏僻而且貧窮的村子。村裡人大多都外出尋找生計了,安靜是正常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次尤為安靜,甚至比上一次來的時候,還要安靜。
青岡想了想,還是選擇來到了村長家裡,但是他沒有發現村長。
“爺爺去鎮上找穩婆了,”氛婭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按說已經酒醒好一段時間了,但她的臉上還是帶著些紅暈。她指了指屋內,“茉霖姐快生了。”
“快生了?”
青岡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就往屋子裡去,氛婭趕緊伸手將其攔下來了。
“不是,茉霖姐就在裡面,你個大男人進去幹什麼?”
“哦,對哦……”
青岡如夢初醒,的確,自己好像確實沒有什麼理由過於接近茉霖,畢竟他也不可能跟氛婭去解釋什麼【龍裔】,什麼霍德爾這類事情。
但話是這樣說,他終歸還是有些不放心,目光不自覺地朝裡探了探,又抬頭覽了一番房頂,似乎害怕依霖突然會從房頂上跳下來似的。
“爺爺說,按照村子裡的習俗,產婦臨盆,要用野菊花製成香囊祈福,祈夠一個月,”氛婭把一個竹籃遞到青岡手裡,“青岡哥哥,我們一起去採野菊花吧。”
野菊花嗎?這種植物到處都是,應該不用走多遠吧,到時候就算出了點什麼事,應該也能快速趕回來才對。
青岡這樣尋思著,也就點了點頭。
————————————————————————————————————————————————
山徑鋪滿赤紅的楓葉,每一步都像踩碎凝固的晚霞。青岡彎腰避開垂落的蛛絲,當他數到第十一塊青苔斑駁的鳥居石階時,終於聽見前方傳來細碎的鈴音……是系在氛婭脖子上的銅鈴,隨著她跳躍的步子搖晃,驚飛了松枝上啄食的小鳥。
說實話,這次歸來,氛婭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她去掉了上次見面時候的奇裝異服,一身純白色的裝扮看起來極具學生氣,尤其是脖子上掛著一條小小的項鍊,項鍊末端是一個銅鈴,一邊走動,一邊叮叮噹噹的。
“後山的野菊都開成海了,”氛婭站在石階盡頭,回眸一望,只見青岡腳步依舊是慢吞吞的,“青岡哥你快點,天色不早了的。”
“哦哦。”
青岡回過神來,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眺望村長家房子的目光。他實在是擔心,好像越走越遠了,如果到時候依霖突然回了來,自己沒能及時發覺該怎麼辦。
“城裡長大的,腿腳跟得上嗎?”
說話的是曉東。青岡和氛婭出門的時候,恰好碰到了他。他一見到青岡,便死皮賴臉地也要跟著來。此時,他揹著氛婭的籃筐,就走在三人最前面,見氛婭停下腳步,他也倚在一棵老松樹下,手裡把玩著一根枯枝。
“曉東!你再多廢話就回去。”
“好,好,我不說話了。”
“沒,沒事,我跟緊點。”
青岡打了個圓場,最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