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牢牢粘住,再也不復往日的靈活。
片刻之間,上官紅的手中,已經變化了八種招式,卻依舊無法擺脫珊瑚枝的禁錮。她眼中掠過一絲冷光,突然將另一隻手上的匕首撤回,向謝志強斬落。
這一線生的機會,竟然是那麼殘酷,讓誰冒險一試,衝出包圍,又讓誰和誰,最後面對死亡?
鮮血,從他眼中、口中不斷滲出,讓他清俊的面容,看上去也有幾分可怕。
他的動作虛弱無力,但他的笑容卻依舊如同海邊的朝陽,給人無比的溫暖。就在這笑容中,他顫抖著將那包裹層層解開。
兩名漢子,連睬都不睬,雙龍寺珠,兩支劍暴閃著寒芒,一左一右,鉗形夾擊,勢如馳電奔雷,帶起一陣疾風。
上官紅眉頭一皺,臉色有些微微泛紅,這讓她在盛怒中的容顏仍然帶著難以言傳的嬌俏,她的身形卻宛如山中精怪一般,靈動之極,也狠辣之極。
紅線的臉上卻透出冰冷的微笑,看著曾屬於自己的屠鳳寶劍呼嘯而來,她的眼中,第一次退去了對殺戮的狂熱,而透出淡淡的倦意。
右手一招落空,左手五指一旋,另一柄匕首已然掣出,探出半個的身子如懸壁牽蘿般,瞬間從空中倒掛而下,向上官紅的頭頂插去。
“什麼人都能忘,上官紅我是永遠都忘不了,只是快三十年沒聽到他的訊息,一時想不起來。”
刺入獨孤克的身體那枚血影針,在劇毒中淬鍊過,從刺透心臟那一刻起,就將毒液帶入了每一滴血液。
每一滴血,都化為劇毒的毒汁,滲入了白墨臨的肌膚內。
“你用毒號稱一絕,不過我奉勸你不必多此一舉,最好是憑真功實力保命。”言下之意,她根本不怕毒,當然,即使她不說別人心裡也有數,如果怕毒她便不敢闖來了,而且也到不了山莊的心腹地帶,進門便已經為毒所制。
白墨臨的眼裡進出了痛苦之色,這是非常奇怪的表情,她真的不願與上官擎天為敵?她真的如此一廂情願?
兩道怨毒的光芒,宛如釘子一般刺入司徒香香的身體。兩輪鬼火般的光芒,透過昏暗的船艙,沉沉的壓在諸人心頭。
突然,周圍的空氣一輕,她眼中神光彷彿在一瞬之間變為一柄雪亮的匕首,向上官紅刺來。
在人生的賭局中,他一直是個太理智的賭徒。
任周圍如何喧囂,他總能冷眼旁觀,用自己的一切力量計算,計算最大的機率,計算最大的利益。然而,現在,到了最關鍵的一場賭局,他的心竟已完全迷茫。
片刻之後,痛苦之色隱沒,恢復了原先的恨和怨毒,她似乎已經作了抉擇,十個指頭在微微彈動,手臂伸直。
白墨臨這一手仗的是削鐵如泥的短刀,如果硬碰硬,他說什麼也不是任何一名漢子的對手,他出手是不得已,隨即就後悔了,這一亮寶刀,後患無窮,以他的能耐,要想保住這柄短刀的確很難。
她的速度,並非特別的快,而是她的身法本身帶著濃重的鬼魅之氣,上官紅甚至沒有看清她是如何出手,匕首已在眼前。
司徒香香想要躲閃,全身卻一陣酸楚,火光電石間,上官紅單膝跪了下去。
上官紅怔怔的望著鋪天蓋地的劍光,眸子睜得極大,她的心中有恐懼,有無奈,也有不甘。還在全神貫注的尋找著反擊的機會。她就是這樣一類人,不到最後一刻,永遠不會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