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底深處傳來,因為全洞內寬口窄,氣流急衝而出,引起刺耳銳嘯,不多時,立覺石洞雷嗚,恰似天崩地塌。
滾滾狂風,滿洞飛卷,旋風無數,都吹向那棺中腐屍,捲起一股屍穢之氣後,迴旋數匝匯為一股強大氣流,
眼見波濤洶湧,耳聽得潮聲愈來愈響,轟轟隆隆,聲如悶雷,又如千萬只馬蹄同時敲打地面一般。
但見一條條白線向海岸急衝而來,這股聲勢,比之雷震電轟更加厲害千百倍。
這一招力似穹廬,圓轉廣及,實是無可躲閃。他的虎鶴雙形手堪堪攻到對方身畔,竟再也遞不進去,無奈之下,只得回掌相迎。
砰的一聲,四掌相交,兩人各自一晃,隨即穩穩拿樁站住,雙掌亦相互緊緊粘在一起。這時,兩人各運玄功,比拚內力。雖然靜立不動,卻比拳腳器械之鬥更加激烈兇險,而且毫無取巧之機,稍有疏忽,便將落得骨碎筋折的下場。
早已氣聚丹田,抱元守一,凝神運氣,虛空劈出一掌。這是佛門大般若掌,無堅不摧,無柔不克。
一連氤氳起處,隱隱泛出一聲輕雷,把那排山倒海,奇毒惡臭的腐屍魔功,往旁一卷。白墨臨和司徒香香身旁,似多了一堵無影之牆,把自己隔絕起來。
相度這座廳房的形勢,後面必有廈簷穿堂門後窗,好調劑屋中的光線,遂沿著走廊頂上往北面廳房上飛縱過去。趕到後坡一看,果然廳房後面是探出的五尺廈簷,簷下倒是黑暗暗的。
後面也是一道小院,連著廳房後廈簷也有走廊,東西廊下一面是三間廂房,北廊下是個月洞門,雙扉靜掩,全院沒有一些燈光。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陣陣潮聲已是震耳如雷,但那幾聲彈撥的樂音,在這驚濤駭浪中,仍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的清脆,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是此地人,身邊一無所有,連路的方向都認不清,這麼大年紀,也沒法逃出山去,唯一的地方,只有仍回寺去。他知道寺內還留著不少可吃的東西,還能延長自己一條老命。
她鑽出了山窟窿,望見了雷音古剎的殿屋,便向那面走了過去,她走過一條山腳下的旱溝,驀地瞧見一個穿紅衫的女子。在溝內慢慢的爬著走,而且已從一條斜坡上,一點點地爬了上來。
他的心中也拂過一縷悵然若失的思緒。但隨著出現在眼前的卻又是塔城城外林邊曠地上的那番情景:一副怒氣衝衝的面孔,幾句冷冷的話語和那傲然而去的神情。
氣凝丹田,全身重量交到雙臂上,跟著下身往上一起,腳尖往後面穿堂門的上面橫過木上一掛,全身繃在上面。
從雕花透梗的橫盾子往這廳房一看:只見廳房中軒敞非常,足有三丈多的進深,閃屏前是楠木的大條案,雙八仙桌,太師椅,上面紅緞子南繡椅帔、坐墊,條案上擺著鼎彝之屬的陳設。
躍上一座巨巖,前面一覽無遺,只見對面十餘丈外,有一塊凸出海面的巨礁,礁上盤膝坐一人,面前橫置一琴,右手五指揮動,袖口勁力鼓盪,隱隱發出風聲,竟將濺到衣上的海水一滴滴的反彈出去。
此人似懷絕大怨憤,揚手便是三隻柳葉刀,朝著西邊一塊扇形麻石,刀走弧形,三面包抄,銀光閃爍,嘶嘯刺耳,往麻石之後落了過去。
當然,一道強烈白中帶紫的光華,從石後衝起,那強光,照人雙目,直使人眼不能睜。僧俗四人,忙各用飽袖將臉遮住,迫不及待的朝左右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