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峨眉淡掃,脂粉輕勻,頭上錦帕抹額,身披紫色風氅,和客店相見時一身荊布裙釵,又是不同,後面馬上兩個女子,裝束妖豔,顧盼風騷,一個似已半老徐娘,雖有幾分丰韻,可惜左鬢邊有一大塊青瘩記;還有一個是二十出外的女子,細眉細目,體態風流,雖然一臉脂粉,卻掩不住鼻尖上的雀斑。
分飛左右,巖裡樹上,均不放過,果然發現有好幾處,埋伏著年輕的和尚弟子,手上所持,竟是最險惡的毒藥暗器,尤其是一種黑色利箭,箭鏈上閃蘊著奇毒,只一射出,分從箭鏃之後灑出,沾著必死。
就在這刻不容緩的一瞬間,已無庸她再多加思索,細作推敲,她急忙打燃火種,點起燈籠,一剎時,整間樓房都照滿亮光,亮光還透過窗格,穿過板牆上壁的雕花,射向後園的四面八方。上官紅就在她剛點燃燈籠的一瞬間,趕忙背過亮光舉目往園林深處一瞧,忽隱隱見西北角上有條修長的黑影一閃,便無聲無息無蹤無影地隱沒到黑暗中去了。那黑影雖只在她眼裡一掠而過,但上官紅卻已從那輕盈的身段和那敏捷的動態裡認出是她母親了。
他一時之間見到四個駭人聽聞的輕功高手,心中又是好奇,又是驚異,憑著直覺向東方追出,跑出數十丈,隱隱聽到腳步之聲,他一靠近,腳步聲卻又消失了。他凝神細聽,方圓數丈內更無呼吸之聲,想來那四人知道他追了上來,又已隱身消失。
語音未罷,人影一晃,身前立現出一位駝背老者。頭挽道髻,半截灰布衣袍,身上偏束著一條腰帶,長逾三尺,粗逾拇指,黃光閃爍的旱菸鬥,就插在那腰帶之內,還帶著一個很大的如意荷包,大約是裝旱菸之物。
匆忙裡,一縱之下,背部撞著岩石幾乎碰昏,豐功力精純,反手攀著一枝甚膝,旋用壁虎功,把身子點附石上,未及墜落。紫環一出,替上官紅帶來一絲生機,東南方向巖腳下,突飛出一條白影,在同時,蘭香馥馥沁人心脾,習習微風,葉搖露墜。
沒有讓她說出來,已扶她盤膝坐好,伸掌抵在她背心,緩緩運氣過去。他從四五歲開始練內功,渾厚精純,加上無無神功和在七星洞中新練成的七星內功,內力已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深厚,此時運氣在她體內運轉幾圈,司徒香香只覺全身暖洋洋地,受用已極。如此運了一盞茶時分,白墨臨才停手。
猛然吹滅燈籠燭光,樓梯上突然變成一片漆黑,她趁眾人兩眼正在一無所察全然陷入冥茫之際,早已閃身退至走廊外側欄杆處,翻身一躍,像落葉般無聲無息地飄墜樓下,旋又將身一閃,躲到階旁一株大樹後面去了。
身法之怪,更是前所未有。她對麟兒鈸招,似乎滿不在意,涉兇犯險,勇不可當,似欲從奇險之中,制使敵人。這種打法,初看似凌亂無章,仔細觀察,卻是巧奧逾常,而且手法身法,都自成一格。
那麼周圍三里的林木,正好像籠罩上一重青色的霧,映看陽光,倒是豔麗非常,但是不論是人畜,飛禽甚至於劇毒的蛇蟲,只要觸及那重青霧,就會立刻中毒倒地。
所以那個地方,生物絕跡,到這條青虹練離開之後,三天內樹葉落盡,七天後連樹皮也要枯死,只剩下白骨巉巉的樹幹仍矻立在地面上,所以在叢山峻嶺裡面,有很多未倒下的死樹林,普通叫做白骨林,就是青虹練的傑作至於蛇類最大的就是蚺蛇了
一剎時,前院各房均已亮起燈光,一些家丁已手握兵器奔了過來。上官紅這才將手裡的燈籠拋在地下,返身奔至通向後園的牆角,一躍過牆,又穿過園林,米到圍牆下面,越過圍牆,仍沿著舊路回到客棧後院,輕輕拉開窗門,跳進屋裡,摸索著換好衣衫,便上床睡去。
內傷奇重,這一騰挪撲打,立感心頭一陣奇疼,夏氣渙散,身子下落之際,已難支援,腳點巖頭,如墜重物,心頭熱血,突感一翻,立時,耳鳴眼花,喉頭作癢,張口微咳,鮮血竟從口鼻之間冒了出來,人也隨之坐落。這位人間仙子,已瀕臨絕境。
一頭烏黑的長髮撥到肩後,伸出纖纖玉手,在琴上輕撥起來,彈了一曲“傷別”。她全神貫注,撥絃極輕,每一聲卻都是扣人心絃的絕美音律。白墨臨從曲中聽出她內心悽美欲絕的傾訴和傷感痛惜的離愁,一曲彈畢,他已是淚流滿面。。。。。
這女孩子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一現身,單手一舉,就同時把兩般兵器分開,而且奪下松林老怪的寶劍,這一種功力恐怕連自己的師祖都未必到此地步。看她秀外慧中,英風奪人,年紀雖小,可是眉梢眼角光芒四射,肌膚隱透寶光,說不定是那一代仙俠的門徒。再則,他現身的時候,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