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把兩個小孩都抱在懷裡逗樂兒,無意之中,瞧見上官擎天的女孩阿雪右邊耳珠上,有一粒紅痣,和自己孩子白墨臨左邊耳珠上一粒黑痣,部位大小,一模一樣,不過一左一右,一紅一黑罷了。
過了半個多時辰,天色漸漸亮起。遠處天空泛起一片淺紫色的朝霞,接著慢慢轉為粉紅色、淡黃色、金黃色,忽然之間,只見一輪耀眼的朝日從東方冉冉升起,廣大的天空倏然變幻成清新的亮藍色,陰冷淒寒的沙漠之夜轉眼便成烈日當空、燦爛光明的白晝,放目望去,只見一片碧藍晴空覆蓋著無邊無際的金黃大地,煞是壯麗。
這暗器,是一手三梭,那銀梭前兩隻,因系中空有孔,故發出時必有一聲銳嘯和白光,後一隻卻是實心,別看大小僅及前兩隻的一半,份量卻比前兩隻重,那手法更損,連發三梭的第一隻,不在傷人,旨在用以試探對方武功,是以普通手法打出。
第二隻和第三隻相繼打出時,卻全然不同,前一隻只用五成力,後一支則以全勁,是最後一支梭風猛勁,因以後發而先至,又當那第二支的聲誘敵之際,對方若不知他這暗器陰損,武功縱然高,也準逃出他這銀梭之下。
平端的兩臂,往前一伸,兩拳一齊舒開,大家伸長脖子一瞧,他掌心裡和剛才一樣,整整的一手一枚鵝卵石,大家不由得一愣,鵝卵石還是鵝卵石,原封不動,真不明白他練的什麼功夫,就在大家一愣當口,白墨臨把左右兩掌,慢慢地側了過來,便是掌心完整的鵝卵石,頓時四分五裂,變成一粒粒小碎石子,從兩掌心裡紛紛掉落下來。
肅然端坐,臉上微露怒容謝志強雙目炯炯,時而鷹視廳外,時而狼顧身後,德幼銘雙手叉腰,昂首冷眼。上官擎天站立謝志強身後,垂手茫然,顯得心神不定。大廳裡只沉默片刻,卻更增濃了緊張氣氛。
酒樓緊靠城廂,城外竟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湖蕩,雖無浩渺煙波,萬頃湖光之勝,但遼闊,碧波粼粼,蘆獲翻白,蕭瑟秋意中有清麗悽豔之感。
臺板上一陣碎響,碎石子落了一地,這一來,臺下的人們各各驚得目瞪口呆,這樣細皮白肉的拳頭,會把鐵一般的鵝卵石,捏得粉碎。
如此奔出半日,日頭漸烈,二人口乾舌燥,便在一條小溪旁停下喝水,休息一陣,重又向山裡行去,到了夜晚,便在小溪旁睡了一夜。
卻見圖上畫的是十個一組的小人,每個手中都拿著不同的武器,最前面兩人拿著圓形和長方五角形藤牌,其後兩人手執狼筅,即連枝帶葉的大毛竹之後是四名士兵,手中拿著長槍最後二人手中拿著極長的棍棒,棒頭呈山字形,不知是做什麼用的。
次日起來,二人都是精神一振。此時盜匪已被他們遠遠甩在身後,但二人入谷已深,逃跑之時不辨方向,卻已迷失了路徑。
二人只能沿著河流走去,至少有水可喝,但要找到多坦多和營地,只怕是難如登天了。
等人全都不知去向,一個也沒有遇上。他從來沒有流過這麼多的眼淚,感受過這麼強烈的辛酸悲痛。天氣越來越冷,不數日便開始下雪,整日陰沉沉地,與他愁慘的心情一般悲鬱無邊。在滿天飄雪之中,他日復一日地行路,終於回到了虎山腳下。他扶著大哥的棺木迴向後山,一步比一步沉重。
進得院來,右手緊緊握住腰間刀柄,一邊邁步向著大廳走去,一邊舉目四顧,眼裡閃露出疑戒的神色。千總隨後一步一趨,兩眼閃爍不定,顯得惶惶不安。
衣袂隨風瑟瑟飄舞,目光凝注遠處,心底不禁油然泛起一種淒涼感覺,英雄潦倒,窮途末路,暗歎了一聲:“蝸牛角里爭何事,石火光中寄此身,人生百年,彈指歲月,撇妻離子,所為者何?”
坐在白墨臨身旁,一手緩緩磨著墨,一手扶著下顎,凝神望著桌上的紙張,不時伸手指點,與白墨臨低聲討論。待白墨臨將一張紙畫滿了,她又取過一張鋪上。
點點悠揚的磬聲從山崖上沉入澗谷,又從澗谷中飄進廟裡,斷夢浮思,迴腸蕩魄。春需瓶睜開眼來向上官紅望去,見上官紅正注視著屋頂在凝神沉思。
她的神情顯得肅穆而又安祥,微微下垂的嘴角,沒有掛著悲涼的意味,只使人感到一種堅強的意志。
筆影如山,當者披靡,暗器悉數磕飛,血肉進飛,慘嗥淒厲,轉瞬之間,群邪傷亡十之六七,上官擎天本人亦受了七處掌傷,內腑震動,氣血翻逆。
灰狼不斷在地上聞嗅,沿著一條小路進入了一個山谷。谷中一條河流蜿蜒而過,河旁有棵枝葉已落盡的大榕樹。灰狼來到榕樹之下,停下步來,白墨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