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代罪羔羊(2 / 2)

盡頭處有一高大白玉牌坊,算是入門。對面一列假山,左轉一條懸有花燈的松竹小徑,又繞行十餘丈,由右側假山洞內穿出,走入一片大松杉林,地勢漸作坡形。

紫衣人透過蒙面巾的目光,好像負創野獸的兇芒,那種怨毒與憤恨之色,令人一見終身難忘,死盯在端木漾兒的玉靨上,似要把生吞活剝。

白墨臨敞聲叫道:“好啊!”回手,抄起桌下的布卷,抽出一根未曾開刃,粗得扎眼的鐵劍。

少年身上著的一襲衣服,顯得有點陳舊襤褸,原來白色的已變得灰黃了,西風一陣一陣吹襲著,袍袖隨飛起舞,少年直打著寒噤,似乎衣衫有點單薄,耐不起寒意,他站住咳嗽一聲,又硬挺著脊骨繼續疾奔,有時抬起頭來,只見他眉飛入鬢,雙睛瑩澈如水,懸膽似的挺直鼻樑,雖然面色憔悴萎黃,可掩不住那般英氣逼人。

三人見他來勢兇橫,貌相獰惡,一行緩步而進尚難耐冷,他卻赤身急馳,又是那等詭異神態,知是邪教一流,主人例規,雖不容人放肆,在此傷人,事終難測,萬一發難,不會法術,仍要吃這現虧,不等到達,忙自避讓,往旁一閃,讓他過去,內中一個跑得最快,勢子最猛,兩下相隔約有三丈,剛越向三人前面兩丈遠近,微聞一聲“哈哈”,忽然翻身跌倒,緊跟著雙手緊抱胸前,作出狂笑之狀,也未立起,也未再聽笑聲,晃眼身子僵縮,不再動彈。

他推門而入,順手掩好,只見一人身揹著他正俯案作書,案頭燃著巨燭,映得一室紅亮,他躡著足,走在身後立著。

他這鐵劍,寬達兩寸,厚度足有八分,烏漆墨黑,看不出是鐵是鋼。

謝志強怒不可遏,半空中吸氣含胸,身子倏地倒轉過來,右手劃了半個圓圈,以泰山壓頂之勢,猛向上官擎天的頭頂擊下。

謝志強嚇得尖叫一聲,忙用手掩住胴體,那怪人怪笑著扔了破衣,雙臂張開,攔腰又抱了上來。幸虧上官擎天這時功力已臻化境,就在第一招落空的時候,左腳急跨一步,飛出一掌,迎胸拍去,同時腰間一擰,橫身擋在白墨臨的前面……

這玉石俱焚之計,當真厲害,頃刻之間,大廳已為烈火包圍,凜冽的朔風,助長火勢,片刻不到,白家偌大的宅第已成一片火海。

秋深了,黃葉離開枝頭,隨著西風打旋旋飄落地面,又是一陣風起,落葉挾著砂石漫天飛舞,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杆屹立著,傲盡風霜,年復經年。

此時,廳內火氣騰騰,濃煙四布,又悶又熱,一片混沌,那火燒房屋的畢剝聲響,令人聽了心驚肉跳。白墨臨心神不寧,躍起半空,終於被迫落下來。

山腳下,一椽離群私居的茅屋。兀自從壁縫窗間,射出縷縷昏黃的燈光,如果你走近些,不但可以聽見軋軋的機杼之聲,還可以窺見一幅動人的機杼課子圖。

它老是繞著圈兒盤旋,心知必有原故,於是爬上那雪堆下望,果然遠處有一隻雪白的小兔在跑著,那兔周身雪白,若非是在飛跑,根本分辨不出來。

他驟然嚇了一大跳,“咕”一聲,一口汁水全給喝下了肚,他只覺一股清涼無比的汁水順看喉管直流下去,他猛可一驚,也顧不得看右面是什麼人在大叫,低頭一看,幸好殼中還有一點水汁,連忙倒在白兔的傷口上,用毛巾包著……

三人順路走去,前途昏暗,一眼望不到底。天氣越冷,步履也更沉重,行動艱難,逼得時走時歇,天色分不出早晚,老是那愁慘陰冷,不見日影天光,也沒有風。回頭來路,一樣迷濛,只記路是直的,初進時,兩崖懷抱並不甚寬,此時四外全看不遠。

洛陽城郊一片無盡無休的麥田裡,棉田裡不復有兩月前麥浪翻金,白絮曼揚的怡目風光,田裡只有半截枯杆兒,在西風中不住搖曳,雲壓天低,一陣陣的雁群悲鳴,向南飛去,如今是滿目蕭索淒涼,令人不禁憶起西廂詞曲:“碧雲天,黃葉地,西風緊,北雁南飛”之句,將洛陽秋色,刻劃詳盡無遺。

白墨臨在谷口外遲疑了一會,心裡忖道:這兩個怪人行動疾急如風,連“平沙落雁”輕身之術也追他不上,雖然他對地勢熟悉佔些便宜,但總是件使人猜不透的奇事,要說怪人不會武術,委實令人難信,但如說怪人都是身負武學之輩,方才在山頂時,怎又不見他們使出什麼招式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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