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修史藉的人大都有一支生花妙筆,懂得如何去歌功誦德,這些人又不幸大都是懶骨頭,道聽塗說,絕少會跑到現場一看情形,細察究竟。也許他們都已經十分明白,自己如果知道得太多、太清楚,非獨更加難以下筆,而且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不久,便接二連三的有訊息來報,一會兒說某某武林高手,一會兒又說某某派掌門,也加入了討伐大軍。
這是個普通的天然水池,乍看一眼,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有一畝地大小。四周是壁立千仞的峭巖,把蓮花池圈在正中,像一口井,水呈殷紅之色,紅得像鮮血,不停的波動滾沸,使人不敢俯視。據武林故老相傳,三百年前攪得武林一片血雨腥風……
然而,離七月十五約定俗成的日期,還僅僅只有兩天,兩天的平靜,很快就會過去,但畢竟還有兩天,兩天後,討伐大軍必到,其餘再驚人的訊息也不會改變這一點,何必為這些訊息牽腸掛肚呢?哎!人啊,愚蠢的小人上官擎天啊!
江南風光無限好,二十年過去了,白墨臨仍記憶猶新,只記得無極谷口有一株十人合抱的大枯木,高有十丈,除了剩下的巨乾和大枝外,其他什麼也不存在了,據說這株枯木,早在千餘年前就是枯的了,奇在它雖不復活,但也永不朽倒。
所有的在場高手,心絃又告拉緊,只見上官擎天那一雙血光閃閃的稜眸,掃了九州縹緲門派的諸代表弟子一眼之後,倏地電旋一匝,又停回原來方位。
山窪子裡拴著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好像因為它們已經拴在這裡很久了,兩匹牲口都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不時地打著噗嚕,蹄子刨著地上的黃土,揚起片片灰沙。
慘嗥之聲,應一旋之勢而發,噗!噗!連聲,十一個紅衣大漢,無一倖免,全部伏屍當場,每人的眉心之間,留有一個血紅的指印。
白墨臨很自然的屏息靜氣,一面不停深呼吸,使自己很快冷靜下來,一面又左顧右盼,細細打量周圍的環境,只見那是一個民居的小廳子,一角放著一座織布機,一個四旬上下年紀的婦人挨在織布機旁,看樣子,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婦人而已,廳中,一張木桌的旁邊,還坐著一個也是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他們都望著白墨臨和司徒香香二人,眼神透著一點兒詫異之色,卻不過只是一點兒罷了。
白墨臨聞言,不由苦笑道:“上官擎天,你莫要再騙我了,你已暈死過去了,怎還能嗅得出牛尿?對不起,我眼看你倒了下去,知道如果沒有水,那是非常危險的,加之這兒又沒有山泉和池塘,同時壺中帶來的水我又喝光了。”
“唔,看來,我的確想錯了!這小子,雖然表面看起來十分寒酸,倒還生得一表人材呢,就是那兩隻眼睛有點討厭,你看他還盯著你呢,說拿鞭子也沒嚇住他。好小子,叫什麼白墨臨的小子!哼!等老孃的皮鞭抽在你的身上時,看你還敢不敢盯著姑奶奶亂看!還有那張嘴,咦,他好像還在一個勁的笑呢,真是太可惡啦!今天,老孃非把這小子打得叩頭告饒,才出得了姑奶奶心頭的這口氣,哼哼!”上官紅越想越氣,跺了跺腳。
白墨臨等一行四人到了廣場,只見到處可謂是人頭擁擠,摩肩接踵,真是如螞蟻一樣,但在中間卻空出一大聲,原來裡面竟站了兩排橫刀仗劍的江湖武林人物,雙方有五十幾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樹下堆滿了香灰,那是南來北往、東去西還的商旅人所膜拜的成績…
謝志強心中暗暗高興,總算店夥幫了自己的忙,過去閂上房門,又坐了一回,悠哉悠哉的喝完一盅茶後,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才悄悄推開後窗,飛身而出,再掩上窗戶,飄落地面,往外行去。
兩批江湖人,這下可驚得呆了,猶如呆若木雞咯,早知道:他們可不是不識貨的一群,心知遇上了空前未有的奇人了,其中有個約莫五旬上下年紀的老頭兒,見眼前情勢不妙,立即擺出光棍不吃眼前虧的姿態來,分開人從,施施然走出,雙手抱拳,彬彬有禮道:“敢問大俠貴姓,老朽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萬望尊下見諒!”
謝志強攤手入懷,從中摸出了一面黑色小旗,形式奇特,非棉非絲,不知是什麼製成的,旗杆是精鋼,粗如香杆長不過二寸,他給上官擎天道:“上官老頭兒,不到必要時,你千萬切莫要拿出來啊。”說完,他便袍袖一拜,轉身而去。
“臨哥哥,你看!”,原來,司徒香香把手藏在了身後,這時豁的一聲,打了開來,白墨臨定睛一瞧,卻是一柄一尺多長的硃紅灑金扇骨的白紙摺扇。
白墨臨這才恍然,原來,司徒香香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