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臨大哥,你要明白,我的父母被殺的深仇,更加是不共戴天!你害苦了我母,殺害了我父,凡為人子者,豈能不報此仇?否則豈不遭天下人恥笑?”司徒香香說著說著,謝志強卻是低下了頭抖聲道:“但是,我們自小情同手足,我兄弟自幼又蒙你傳授了不少功夫,雖然以後曾遇名師,但你總算對我兄弟有恩……總之,今夜我兄弟與你誓不兩立……”
月落星沉,上官紅卻已奔出數十里外,越想越難過,心緒繁亂宛若一團料纏不開的絲麻,越理越亂,鬱悶難舒。
“哎,七年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呢…”白墨臨輕輕嘆了口氣,此際,憶起童年往事,心中不禁瀰漫著一份溫馨與懷念。
想著想著,白墨臨的心中,突然湧起一種想要吻她的衝動。
只不過,他還是什麼也沒做,只是輕輕為她掖好被子。
“香香姑娘,這些年,你跟著我徵南戰北,實在太辛苦了,今晚,你就好好睡一覺吧…”
白墨臨依依不捨地看了兩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就在白墨臨離開後不久,灰濛濛的光線裡,忽然嫋嫋閃現出一條苗條的人影,依稀可辨出是個女子。
這女子,身形高挑,秀髮披肩,一身黑色夜行衣,頭上以及鼻子以下都繃著層黑布,只露出鼻孔,與一雙像貓一樣靈活的眼睛。
她將身子隱在軍營外的某個樹梢上,一動不動,彷彿已和夜色融成了一體,而那雙美目,則不停流轉,目光就像兀鷹一般四處搜尋著,蠢蠢欲動。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
此刻,正是值夜士兵最後一次換崗之際,這名女子覷準了時機,腳尖一墊,就如微風吹動的紙鳶般躥上了圍牆。
兔起鶻落間,她已飛燕般從三重牆頭掠過,輕盈地飄入軍營中。
奇怪的是,她好像對軍營裡格局的佈置十分熟悉,一路上,有如識途老馬般,左拐右拐,不僅完美避過各班衛兵的巡查,而且很快就摸近了白墨臨的營帳。
她矮著身子,躡手躡腳地鑽到窗下,靜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形,用手指蘸了些唾沫,在窗紙上一點,戳穿了一個豆大的小洞,明目張膽地偷窺。
營帳裡,白墨臨正負手而立,與幾名武將商榷作戰計策。
“夜襲?穆元帥,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嗎?這,可是一步險棋啊!”此刻說話的,是個濃眉大眼的中年副將,正是白墨臨的心腹狄烽,白墨臨剛剛宣佈完計劃,他便驚得從座位上跳起。
“不錯!我與司徒軍師斟酌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在今晚突襲,打敵寇個措手不及,殺他個片甲不留…”白墨臨說得雲淡風輕,瞳孔裡煥發出興奮的光彩。
“穆元帥所言極是,這棋雖夠險,卻能將了敵方的軍,何不放手一搏呢?更何況,我軍如今糧草充足,士氣亢盛,此戰,十拿九穩。”手搖羽扇的軍師司徒亮,含笑站在白墨臨身側,顯得氣定神閒。
“既然軍師如此有把握,末將自然也就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裡了。”狄烽咧嘴一笑。
“諸位將軍可還有異議?”白墨臨堅定的目光,向四下各位副將的身上掃了掃。
七位將軍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片刻安靜之後,都紛紛搖了搖頭。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此項決策便算透過。”白墨臨微微頷首,似乎對戰前軍心的團結很是滿意。然後,他清了清嗓子,“穆家軍諸將聽令!”
“末將在,請元帥下令。”包括狄烽在內的八名副將異口同聲地回應。
“今夜二更,章德,皇甫正,各率三十六名精兵,埋伏東、西兩門,組織左、右兩翼側方進攻,狄烽指揮全數弓箭手,隨本帥從正門突擊,夜襲蠻寇,直搗黃龍,此戰,不成功便成仁!”
“末將遵命。”狄烽等人一齊垂首,雙手抱拳,聲音,有如鐘鼓齊鳴,響徹雲霄…
“那,慕將軍和薔薇刺的女兵們,不知,元帥您又作何安排呢?”狄烽想了想,突然發問。
狄烽這麼一問,實際上已經把大家的疑惑都問了出來,都不約而同地看向白墨臨,觀察他的臉色。
“此戰,關乎穆家軍以及薔薇刺所有將士的身家性命,她們畢竟是女流之輩,還是莫要參與為好,就讓她們留在營中吧…”白墨臨聞言,臉色微變,話音頓了頓,接著卻又肅容吩咐道:“狄烽,你且留下一隊精兵,務必保護慕將軍的周全,若有閃失,我定拿你試問。”
“是,末將遵命。”
窗外的神秘女子聽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