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活下來了,奇蹟般的活了下來!
九年。
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荒廢的破廟裡,生活了整整九年。
其實,從一開始,我並不是孤兒。
上官擎天呢,其實並不嚴格對待他們倆個,除了要他們練功、守規矩,不準在外面打架惹事之外,他們的生活相當自由而逍遙。
白墨臨呢,調皮,搗蛋,狡猾,貪玩…上官紅呢,幽默,機靈,開朗,任性…有時,他們趕到最近的鎮上吃一碗餛飩麵,買一塊桂花糕,有時他們到後山的樹林子裡玩,他爬到樹上吊一條蠕蠕而動的小青蟲,她一聲慘呼把他從樹上震了下來,有時她趁他不注意,由背後伸手抹他一臉鍋灰,白墨臨回身追著司徒香香作勢要打。
謝志強曾經是那麼地喜歡逗她,逗她哭,逗她笑,逗她生氣。他用那種青青嫩嫩的新葉或草莖輕輕射她,讓她跳起來笑罵他,在他背上不痛不癢地捶幾拳,他吃著瓜果,冷不防一回手就抹了她一臉汁水淋漓,再好聲好氣地陪著笑臉用手絹替拭乾淨,少不得又是一頓好打可是那種打,輕輕的疼,濃濃的甜,他還不喜歡這麼樣欺負她,她的手那麼小,打不疼的。
可是…
五年前,我唯一的親人親生大哥李,
三年前,撫養我長大的雙雙圓寂…
那種深入骨髓的寂寞,就像是朽木裡的白蟻一樣,已將我的皮囊、精神、靈魂都蛀空了…
白墨臨停下了腳步,放眼望去,只見那奇峰秀谷,俏麗多姿,累累怪石,千奇百怪。有的如嫋娜少女,亭亭玉立,靦腆羞澀有的絕似千年古松,虯枝勁幹,傲骨嶙峋有的就好像是龍鍾老態的老人,弓腰駝背,長鬚飄飄。危巖突起,遮崖蔽日,更是光怪陸離,不可名狀。
參天古樹凌空突刺,漫山青藤如編似織,幽幽小徑迴旋在山樑上,被齊膝深的青草掩蓋,若不仔細根本找不到路。滿山遍野霞花似錦,彩蝶翩翩飛舞,山溪淙淙,鳥鳴啾啾,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個深遠、險峻、奧秘、神奇的世界。
有一天,我突然非常膽大的念頭下山!然後,我就徹夜未眠。
此時此刻,正到了時值正午的火候,肚中飢渴,他便在一個客棧的鋪面裡落了座,吩咐小二趕緊送上吃喝。工夫不大,小二手託酒菜送了上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本來萬里無雲的晴空突然飛來一團烏雲,天空一下子變得低沉昏暗,狂風大作,沉雷震耳,大雨如注。剎時間,鎮內雞飛狗跳,大人路,小人叫,家家關門閉戶,街道上一下子冷冷清清,不見行人……
秋風秋雨,連綿不斷。
第二天早上,我揮了揮手,送走一片雲霞,不知為何,當時的我,既沒有嘆息感傷,也沒有留戀不捨……
有句古話說的非常好: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無恨月長圓。
是啊!
多情的人總是有這麼多痛苦,這麼多煩惱,可是你若沒有嘗過真正的痛苦,又怎會懂真正的愉快?
燈光如豆,房間裡,白墨臨也在喝酒,喝得愈多,就愈忘不了那一張天真無邪嬌俏可愛的小臉,忘不了少年時候無憂無慮的生活,無瑕無垢的真情。如今他們都有太多牽絆,太多煩惱,太多偽裝那種怕傷害自己也怕傷害別人的偽裝。
此時此刻,正好有一道瀑布,從百丈高的峭壁頂部飛瀉而下,宛若一道銀色幌帷。上官紅帶著謝志強穿過水簾,伸手在一塊紋路猶如花崗岩的石塊上按了一下,然後左旋三下,右旋二下,一道石門無聲無息地洞開,一個幽秘深逐的山洞出現在了白墨臨等人的跟前。上官擎天立刻便先進洞,白墨臨立即緊跟其後。
武林中有許多世家,他們的祖先忍辱負重,劈荊斬棘,開創一番事業,使世代倍受武林尊重。但是也有一些世家子弟不肯在祖先的庇護下苟活一世,他們要用自己的雙手開闢一塊自己的天地。
只見此時此刻,司徒香香的膚色凝白如脂,彷彿吹彈得破。此時此刻,更何況她正穿著一襲水綠衣裙,這一襯托,就好似一大團碧翠中間嵌含著一塊玲瓏剔透的白玉,那等的明瑩嬌美,恨不得教人一口吞下肚去才受得。
白墨臨定睛一瞧,只見這些人兒,正是兩高兩矮,兩胖兩瘦,胖子中一人五大三粗,滿臉肉疙瘩,橫眉怒目,往地上一站猶如一尊鐵塔,他手中一根水火棍足有兒臂粗細。
另一個死胖子,好似一團滾動的肉球,渾身上下肉嘟嘟的,白面無鬚,一雙小眼,眯成一條縫,彷彿始終帶笑,活象大肚子彌勒佛。兩名瘦子,均骨瘦如柴,有皮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