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司徒香香大吃了一驚,因為從未見識過,所以,她雖覺得有些怪異,卻也懶得不再理會了,她定睛一瞧,仔細看著靈位前的那把古銅色的長劍。她聽說過,它在白墨臨的眼裡,那是一把充滿血腥而罪惡的劍,就是這把劍奪去了她一家幾十口的鮮活的人命。
但是,同時呢,她也知道現在的時機還不成熟,若是仇家上官擎天老狐狸的武功一般,便會在採藥時送了命,這算便宜了他若不然,則他武功較高,自己就不能冒然出手。
她很冷靜,九年來她用各種方法磨練自己的意志和武功,當她覺得有十分把握時,她才來到了這裡。
只是,謝志強昨夜自言武功已經徹底被廢,難道不會是作假嗎?他這番施為,當然是和五毒教串通一氣的,他究竟所圖為何?不用說,“五毒滅絕妃譜”便是其中之一了,他以設計逃生為由,誘我寫出毒方,並求積累得越多越好,即便日後被我識破,他再翻臉殺我,手頭的毒方也夠他橫行一時了。那麼他若欲害我,卻何必搭上那幾位御醫的性命?難道他真想作御醫獨一人?他武功高於其餘御醫,本來若想將他們除去,有的是機會,何必單等到此刻呢?是了,若在平時,他若將御醫們一個個殺了,到時候只剩他一個,別人自然懷疑是他下的黑手,如今正好拉了我這個替罪鬼在此。
只可惜死去的幾名御醫各有絕學,只有自己學得了些皮毛,也不知是否有機會傳揚下去。想到各御醫所學,剛才的疑問又有了解答,幾名御醫不知受了何人的指使,都拿出不傳之秘授與自己,實在太可惜了!哎!
忽然,聽得白墨臨大吼一聲:“喂!你們這群畜生,還不快給她解藥,放她出去!”
上官擎天聽了,大吃一驚,渾身一震,當下不敢怠慢,急忙掏出一粒白色藥丸,彈入司徒香香的口中。
接著,一股濃蔭般的清流遍佈司徒香香的身位,瞬間,她恢復了理智,躍身而起,一掌擊向了上官擎天。這一掌之勢,委實驚人,石碎桌粉,勁浪的狂飆把四周擺放的小玩意兒,也洗劫一空。白墨臨自然氣得七竅生煙,火冒三丈,不由好惱,兩眼閃出兇光。
接著,謝志強很快令自己停下了腳步,沉吟片刻,拍了拍自個兒的腦袋,豁然開朗,就這樣想著,已然邁步進入了絕技大師的那間禪房,房內的佈置簡潔異常,一張山木桌上,放著一隻小香爐,厚厚的檀香,正冒著青煙,室內充滿了香味,一張小木床,上面只鋪了一張席子,案頭擺了幾本佛經,牆上掛著一小張“釋迦牟尼”的水墨像,雖然筆觸簡單,但是寶像仍極威嚴。另外!在靠窗的一張小桌上,擺設著文房四寶和一本絹紙的詩集。
上官紅愣在了原地,她眼見形勢越來越緊張,達到了白熱化的狀態了,她實在坐不住了,慌忙道:“白施主,請別誤會。老衲自認無甚虧心事,豈會膽怯之有,何況令師百里揚毒,還有一段……施主,你是說上官擎天的大師父還存在世間。”
白墨臨聽了,卻是呵呵一笑,雙眼赤紅,殺機畢露,狂笑道:“我師祖要是尚活在世上,怎麼容得你們這批偽仁假善之輩,如此猖狂,武當派亦不必被你們逼得走投無路,死的死,亡的亡……師妹,你真是太悽慘了,為兄今日就為你復仇,我要殺盡這批沽名釣譽之徒……”
司徒香香瞪大了眼睛,她的笑突然凝結住了,很快就木呆滯般停了。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聽見了,剛才那謝志強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她都聽得徹底心碎。
她突然想哭,她感到這幾十年來的全部記憶,都隨著白墨臨身子的頹然倒下,而成為了一片空白。在她的世界裡,卻是隻存在仇恨的生活,在仇恨消失後自然什麼也不會留下了。
而這半月來,她與白墨臨一起的生活,點點滴滴,卻一幕幕呈現在眼前,他那迷人的笑容,善良的眼神,溫柔而優雅的動作……
這會兒,謝志強立刻稍充了豐富的食物,精神頓時也非常的倍增,便能自己欠起身來抓了炊餅吃。他應久餓,吃起來自然是狼吞虎嚥,風捲殘雲一般,片刻後,大家才省起身邊還有人,一抬頭,只見那司徒香香笑吟吟地看著自己大嚼,立時燙了臉,好在數日不曾梳洗,臉已又黑又髒,地牢裡光線又昏暗,這臉紅得倒也不顯。
再看那上官紅的一張清麗脫俗的瓜子臉,目光靈動,明豔不可方物,整個黑洞洞的地牢都似被照亮一般。
司徒香香卻是痛哭流涕,求求你,老天爺你睜開眼睛,好好保佑他們幾個好人吧,我就這麼兩個親人了。這時候,忽然一陣微風吹來,司徒香香微微一怔,眼睛有些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