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自懷內摸出一方兩寸大小的羊脂玉盒來,只見那一旁的謝志強,徐徐將玉盒啟開,嗬,好傢伙!盒子裡面,竟端端正正擺放著一對小指頭大小的貓兒眼藍寶石!
“要知道如今,江湖形勢日益緊張,假如我們這陣法尚不能運用自如,那末,武當一派的淪亡,也指日可待了。自張三丰祖師創立武當一派以來,此刻是最嚴重的一次危機,我們身為武當弟子,面對祖師靈位,如不能保持這延綿二百年的基業,就是活著,也會心亂神紊,故本掌門希望你們能再忍耐一些辛苦!”
就在這一瞬間,白墨臨像是突然明白了很多,很多,同時呢,謝志強卻也一樣的,宛似突然失去了很多,現在,白墨臨知道了男女之間“情”字的偉大,更瞭解了其中那股子可以使一切黯然失色的無比力量,這股力量,是能以壓制每一樁悲傷逆流成河,更加可信的是,毫無疑問的,它一定就是雄渾而浩蕩的,它幾乎能驚天地,泣鬼神!
此時此刻,司徒香香幾乎全身都癱瘓了,她把整個嬌弱的軀體,深埋在白墨臨的臂懷內,面頰也貼偎於白墨臨的胸膛上,現在,她可以清晰的聽到白墨臨急促的心跳,感覺到他急促的呼吸,還有,那炎熱的體溫,強烈的男人氣息,這些,俱是那般熟稔卻又如此陌生啊……
但是,無論如何,上官紅卻是已經完全滿足了,完全釋慮了,她知道,她又在白墨臨的懷抱中找回了期冀,找回了希望,更找回了慰藉與愛。
這對閃耀著天藍色彩的晶瑩寶石是橢圓形,襯托在盒底的一小片雪白的緞子上,看去藍的藍得更眩燦奪目,白緞子更潔白得細塵不染誘人極了,可愛極了,就宛如兩枚閃亮在清晨天空的星辰呢。
只見此時此刻,白墨臨緩緩的俯下臉來,甜蜜的吻上了上官紅那瓣柔軟而溼潤的嘴唇多少年的刻骨相愛,多少日子的魂牽夢縈,全在這一剎那間尋到了慰藉,得到了補償,司徒香香的柔唇,又是何等的芬芳鮮豔啊……
此時此刻,已經是近黑時分了,雪花飄著,繽繽紛紛的,越發為這裡的景緻增加了一些悽清而冷寂的韻味。
靠東走廊這一排,一共有三間房間,房門是木製的,但是都被漆成了青綠色,並且勾出了輪廓,乍看去好似也是由竹片編成似的。
這裡本是一片高地,房屋又在樹頂之上,風極大,吹得滿樓吱吱發響。
此時此刻,上官紅的那些許許多多幽幽嫋嫋的傾訴著心底的話,就正是因為司徒香香自己將它們抑制得太長久了,將它們隱憋得也太長久了,本該,她早就要向白墨臨及時吐露的,而且呢,很多時候,在白墨臨的眼中,司徒香香就似是一株細弱的幼枝,一朵嬌嫩的蓓雷,不能經風霜,不能經雪雨,她是那麼柔細,那麼溫馴,又那麼淡雅,實話實說,她的確需要有力的雙臂來環護,堅實的胸膛來遮擋。
謝志強卻是嘻嘻一笑,道:“理由很簡單,如說私闖貴派,現在咱們尚在南風宮外,掌門人不至於說連武當山都不許人走吧,再說偷窺貴派不傳之秘,這理由更不通了,不說咱們不知道掌門人在督練劍陣,就是知道,也不能說得罪,既要怕人偷看,何不閉上房門練?再說到藐視,老夫主人倒沒有這個意思,請掌門人不要誤會,老夫主人只不過是個性太直了一點,實情實說。”
這番話,逐點辯駁,上官擎天被說得悶然閉口,啞口無言,尤其最後一句,簡直是傷透了他的心。
於是,在淚波瑩瑩中,司徒香香卻是喜悅的笑了,她憐憐的又把臉蛋兒依貼到謝志強的胸前,白墨臨更用力的環攬著她,在雪花繽紛裡,在寒冷的空氣中,他們似乎已完全忘記了身外的一切,整個天下,除了他們彼此之間心的呢喃,靈魂的傾訴,肌膚的接合,宛如就沒有別的了,任什麼全都已那般虛渺,任什麼全都是如此空寂,整個空間幻為一粟,而他們,便依偎在這一粟裡了。
但是呢,卻是令白墨臨十分愧疚的是,雖然,司徒香香在他盡力的維護下,這株細弱的幼枝,嬌嫩的蓓蕾,卻仍舊承受過多少磨難和酸楚啊……
司徒香香抿嘴嫣然笑道:“這位朋友衣著雖然汙穢,卻是高貴質料,出身決非貧賤之家,尤其他剛才打坐運功之姿,深合武家練氣要訣,來歷自是不凡,只是神情狼狽,莫非經過了什麼特殊不幸的遭遇”
“原來他是利用擺盪之勢,來增加他的衝力!”白墨臨每次蕩回來,雙足便在樹幹上用力一踹,身子又射了出去。如是好幾次,那藤索竟然越來越長,司徒香香這才注意到在樹幹之上,有一個活環套著那藤索,每次用力就會向外伸出三尺。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