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墨臨穿堂入室,來到一座佛堂之中。
佛堂裡,有一座神臺,上面供著幾尊神像。
床前,正有一雙深邃的眼眸在靜靜地望著謝志強沉睡的面容。
司徒香香的眼中,已經噙滿淚水,滑落到雪白如玉的嫩腮上,淚珠兒凝聚在一起,最後又滴落在她胸前淡藍色輕衫上……
上官擎天的確非常滄桑了,他的臉上,銘著許多道皺紋,像是葉脈錯縱複雜的分佈法!
而謝志強的臉龐,擠著不在少數的生命之渠痕,罪惡烙印般。然而,卻有更邃切的意義,確實宣示著:像是一個人一輩子的風霜,好生生的被記錄,被緬懷。
司徒香香說著,笑嘻嘻把就往大殿上走去,在她方一進入殿門,倏見門柱上浮雕著兩條金龍,栩栩欲活,似要騰空飛去。
樹枝掩蓋下的少男少女,呼吸已經感到了急促,並不是空氣稀薄,而是兩人都已慌亂至極,全身氣血沸騰,上官紅深深地望著白墨臨,似乎要看透他的心,還要感覺著他的感覺,漸漸地,她幸福地閉上美眸,她的香唇,也緊緊地粘在了白墨臨的方唇上,兩人一陣抽搐抖動,然後,白墨臨瘋狂地抱緊她,狠命地吸吮著她那紅豔欲滴的香唇。
司徒香香正是小孩兒的心性,禁不住好奇,打算近前看個清楚,但他卻仍未敢大意。
那窗門,原先本是緊閉著,此刻已是大開。在淡淡的月光下,果見一個修長的人影,像真幽靈似的立在院階。
白墨臨停下了腳步,陷入了沉思,心想:這上官擎天這麼輕靈的放出毒針,就將司徒香香傷了,看來功力果真絕高,他要是傷我,易於反掌,當真是衝著上官紅而來的。
只見謝志強現在的身體結實,痴羅著上體,下面亦但穿一條短褲。肌肉虯結,面板黝黑,烏光閃閃,在這烏光的膚體上,卻有一道一道的紫痕,殷紅血水,還一滴滴的滲出,顯然是被皮鞭抽打過。
哪知,在上官擎天的掌力到處,擊在那白墨臨的身上時,只見他衣服飄揚起來,身軀卻是紋風不動的。
上官擎天由不得微微一怔,忖道:“哎呀喂!看不出來,這白墨臨雖然外形渾愣,敢情竟有一身橫練功夫……”心念動處,立時變化掌勢,潛運內力,虛虛戳上一指。指風急銳地向對方小腹“氣海穴”上點去。
說時遲那時快,謝志強猛見一張大網自天而落,白墨臨大喝一聲,人已如一抹閃電衝了出去,誰知,又是幾支竹箭勁射而來,白墨臨的身還未停住,心念轉間,人突然暴升二尺,“嗖”聲中,幾支竹箭從腳底滑過,好險
說書的郭問襄道:“小的一向以為呢,青春不假外求。你想要,自然有了。告訴各位大爺們,這個要,可不是想要去獲得,而是感動感觸之類的東西啦…嗯嗯,總之就是從自己內部暴挖出來的。從言語、從行動、從念頭,從終而一,從尾到頂,你可都得把自己摸得透涼透澈,才有致味。必須得打從心底以為,自己就是擁有青春。大爺們,這可不是不服老。而是老了要認老。服老是量力而為,漸漸被同合於軀體之衰老,然後等待死去。認老是明白自個兒狀態,卻還有絕不輸任何人的青春狂野之心。老是一種限。而青春卻不需要限。青春這回事呀…就是活力和可能一起併合的日子。小的過慣閒笑江湖的日子,要掌握這個基素,自然就簡單得多哩…”
但險情遠遠不是僅此而已,寒芒閃現,數百支銀亮細針如同一道針幕,漫天襲來,勁勢極快,白墨臨可謂是驚疑不已,不知誰與他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顧不得多想,身形竟如同虛幻的渺霧,在針雨中穿梭飄蕩,只見身形閃晃間,他已在針雨之處飄落地上,身上竟未沾上一根銀針。
須知大凡有十三道橫練功夫的人,多數不到“氣海穴”,金鐘罩、鐵布衫,任是刀槍不入,氣眼所在,卻禁不起一指輕點。
緊接著,又是個持劍的虯髯漢子,作勢欲砍,雙眼隱隱閃出了兇光。
話不重述,總之從紅廟入口,一直到阿房宮地底,約有四五里路長的地道,共有一百零八個銅鐵假人,穿著各異,相貌醜俊不一,所持兵刃,也不相同,一人有一人的神態姿勢。
見這間廂房,倒也收拾得清潔,一張彈床,上面有一條單被,一張缺了一隻腿的木桌,上面放著一個破瓦罐,一盞油燈,司徒香香已將它點燃。
白墨臨只得坐下,拿起乾糧,狼吞虎嚥的大吃一頓,吃完乾糧,喝了一瓦罐水,不覺精神陡地一振。
話聲中,上官擎天老狐狸,縱身撲向了白墨臨,雙掌連環劈出,頓時激起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