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說:“喝!過癮,真正的肅州酒泉老酒。喂!千萬別說你給我喝了酒。”
這一帶的客棧,裝置極為簡陋,一間房設有一個炕鋪,通常八至十人住一間房,炕下生火,滿房溫暖。不論冬夏,每人一張薄被,有些人不但不想蓋那床薄被,而且赤身入睡也不會感到寒冷。
梧州城名義上是受蒙人統治,但百分之八十是回人。風勢猛烈,但不再有漫天黃沙,地面已被一層薄雪所覆蓋,平野中仍可看到草影,但不再有牛羊活動了。回人的子弟,趁這時光練騎射以便參予大年舉行的競賽。女孩子則練歌舞,準備亮相,大年的三天較技歌舞,是少男少女們等了一年所盼望的好節日。
這位落魄客人已經住了月餘,大冷天,卻渾身如火,每天都在發高燒,居然能撐了這許久,客棧掌櫃心中焦急,萬一店中出了人命,可不是玩的,所以比客人還要緊張,請來了當地的土郎中,起初認為是傷寒,但藥石毫無效用,一拖再拖,便知把錯了脈,那有拖了這許久的傷寒?郎中只好知難而退,請店主另請高明。
紅衣女郎,此時已越過了這名侍衛,身後刀風虎虎,她像是絲毫未覺,直待刀風沾衣,她才一步斜踏,同時橫肘一撞,正撞在這名侍衛的肋骨上,時間、火候拿捏得分毫不差。
他生著一對奇高的顴骨,雙目深深陷下去,內藏一對小小的瞳子,亂髮如掃帚似地披在肩後,偶爾為風吹起,現出細瘦的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