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婆娘,倒還恩怨分明,每一提起,總把赤城門的人撇開。葛衣人濃眉掀動,心中也是有氣,他深知自己一雙女兒功力技業雖遜史三娘,但自得傳花門絕學,縱不操握勝算,也是不致敗落。
白墨臨又接著說道:“除此之外,它在江湖中還有很多力量,可惜近年來,一般學武之人,不能領會這支筆的寓意,反而用盡一切手段,奪取此筆,以至弄得腥風血雨,真是始料不及。”
白墨臨伸手入懷,取出師父藥逍遙給自己的一瓶“治傷救死丹”,揭開瓶蓋,傾出一粒梧桐子大小的硃紅藥丸,蓋好瓶蓋,收入懷中,一面朝青衣使女說道:“請姑娘去倒杯溫水來。”
且說,“純陰大法”這門技業,乃混元一氣功之剋星!是以上官紅的功力雖淺,還是能抵擋得住,只見她掌心之處,寒風陡作,頃刻便把謝志強襲到的煞氣抵住。甫一接觸,謝志強便已惕覺到對方果然是用花門絕傳武學純陰大法,心下不由微微一震,但她仍然不把這乳臭未乾的小女孩放在眼底,急促運元調氣,把混元功猛地催到。
姓許的矮子擠著一雙三角眼,哼道:“那可也難說,那邊還有個集子,人多啦,這種地方哪能住人,瞧瞧,牆都塌啦!”說時抬腿一跺,“嘩啦”一聲,踹倒了一堵牆,他本人身子一晃,躥起了丈許來高,落在一座窯頂子上,身法巧捷,果然有些伎倆。
謝志強雖然耳力沒白墨臨的好,但四人的動作自然也聽的一清二楚,所以依然穩穩地坐著,卻聽那三人依然在合力轉著那大鉸盤,而郭子儀卻走到前方,似乎在拉扯什麼東西,過了好片刻,那三人才停了下來,分別摸索了位子坐下。謝志強想起剛剛見到的狀況,好奇地往上一探手,才發現剛剛還在自己上方一公尺多的船頂這時卻已經離自己頭頂不到十公分,這又是什麼機關阿?
這一較量,上官擎天的衣袖雖然洞穿,但上官紅頓然給較短了。兩人都是武林一等一高手,上官擎天衣袖揚起,堅逾鋼板,上官紅的腰鏈能點穿它,本是不凡,若以功力論,一幅薄薄的袖布和五金之英鑄造而成的鏈子比,上官紅自然佔了上風,但卻沒有把對方擊敗,反給迫退十數步,這不是較短了還有什麼來?
稍遠柳樹邊拴著五匹馬,可以想知來人一行共是五個人,除去方才已經打發一個之外,下餘四個俱在眼前。不出所料,板車老趙正是其中之一。而且,顯然還是帶路之人。其他三個,一個瘦小個頭兒的矮子,背插雙刀,留著短鬚看來有些身份,像是一行之首。其他二人,各著號衣,身材甚高,一個手持長刀,一個卻拿著根齊眉鐵棍,由裝束上看來,應是屬於城防五營的軍士,那矮子身著綢質便衣,看來風塵氣息極重,倒不似行動刻板的官人。然而,無可置疑地,他卻是一行之首,身份曖昧,令人不解。
白七天雖不能說是人族第一高手,不過論起“破天劍法”,他絕對是第一把交椅,而他兒子,也就是白墨臨的租父,更是在三十餘歲時就盡得白七天真傳,所以後來白七天雖然在戰亂中過世,完整的“破天劍法”卻流傳下來。而南角城一脈卻恰好相反,逃出人族的遺族已經沒人能練成整套的“破天劍法”,許多招式只剩形貌,毫無威力,白離亂的功力雖然高,但限於才具,一直無法將“破天劍法”的破綻補足,所以才會這麼說。
白墨臨的雙刀齊交右手,霍地向胸上一抱,空出一隻手,擺了個“丹鳳朝陽”的架式,驀地拉開了門戶架式,卻也非比尋常,使得一向自負,輕易難得一現身手的俠隱人物上官擎天為之怦然一驚,不由得後退一步。
眾人聞言陡然一異,急各展眼,俱朝上官紅揚起的手帕定睛看去。但見那方白如霜雪的手帕上,已然黑茸茸地嵌滿了一條條似毛非毛的東西,那些東西可怪的是條條軟如柳絲,全無勁道,像這種暗器,倒是武林中絕無僅有,甚為罕見。
這一招,來得急遽異常,且是出其不意,武功若屬尋常,想要躲開委實不易。但見司徒香香怔了一怔,鏈影已到,心下不由唬了一跳,腳下立刻三爻六變,輕飄飄便已閃過,司徒香香腰鏈去勢未衰,碰上官紅不著,身形陡瀉,卻瀉到黑衣人跟前。
大江上,霧氣蒸騰,牆倒揖摧。敵人一面早已不復先時盛況。那些為天上飛石所中的戰船,固然潰不成軍,被砸得肢體破碎,慘不忍睹,僥倖過江抵岸的幾艘快船,更是自投羅網,上岸送死。
這期間,上官紅把手帕在掌中揚了一揚,倏地往上官擎天的小腹一放,恰是把上官擎天的聚針部分蓋住。然後伸出纖纖柔荑,駢指如戰,倏地運勁便朝上官擎天的兩道大穴連翻戳去,戳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