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臨對謝志敏之死雖也不無嘆息,但心中已經是沒有半點陰影。一路上說不盡輕憐蜜愛,旖旎風光。
太華山麓,蜿蜒著一條小河,小河的近側,依山傍水,建築著一排三間,前後兩進茅舍,茅舍的周圍,散植著一些花草,稀疏的樹木!
這套“飛花逐蝶”劍法,不以氣力見長,原是適合女子用的。每一招式都配合著美妙的身法,使將開來,就似舞蹈一般,這少年打扮得似一個粗魯的農家子弟,卻手執柳枝,使出了這套劍法,體態難免顯得有點扭扭捏捏,本來甚是滑稽,但他使得美妙絕倫。
因為那血色顯然含有劇毒,普通傷損所流出的血與這相差甚鉅,再說,人猿力大無窮,性極機靈聰詰,莫說普通一般獸類見之色變,即使猛如虎豹,卻也不敢欺近它的身邊。由此推斷,人猿所遭遇的強敵必是人而不是獸。
人逢喜事精神爽,長途跋涉不辭勞,一路春風送馬蹄。從風雪漫天的塞外回到中原,正是春光明媚的時節。黑鋒山上杜鵑花開得遍山紅,情侶們心情舒暢,在花香鳥語之中回到山寨。
但司徒香香這樣只憑神奇的身法躲閃騰挪,盡情戲耍,他如何能忍受得了。
這時他服下了那一包賦性奇熱的毒藥,接著閉關練功,積聚在丹田的陰寒之已氣與毒藥相抗,但覺忽如置身洪爐,忽如陷入冰窟,難受之極,但在難受之中又感受到一種奇趣,真氣漸漸透過奇經八脈,流轉全身。
照這個情形看來,進入第八重大約是不成問題的了,即將成功的喜悅,減消了他身受的痛苦,漸漸地便如醉如痴,專心一意,陷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之中。
在這種情形下,他胸中那得不怒火如焚,氣怒到了極點,恨不得立刻一刺將白墨臨扎個前後透個窟窿,濺血當場,以洩胸中的怒火,那怕是事後遭受主人嚴厲的責罰,他也心甘情願!
竟然忘記了自己現在是“男子”身份,對上官紅毫無避忌,不但任由她用手攙扶,而且由於太疲倦的緣故,不自覺的就靠在她的身上。
上官紅感到她的體溫,感到她撥出來的氣息溼潤著自己的頭髮,也禁不住芳心跳動,但她是個爽朗的姑娘,竭力裝出神色自如,毫不在乎的仍然扶著司徒香香踏入她的家門。
但有一點足可使他放心的是,白墨臨的經驗豐富,凡事思想頭慮極為周到,尤其是當著眾多晚輩面前,他若沒有十分把握,必然不會胡亂出口。因此,他無須要追問內容,便能相信。
上官紅於是便將受傷的左臂擱在肩膊上,撕下了一幅衣裳,自己就包紮起來,她又不懂得包紮,橫一道直一道,包裹得十分難看。白墨臨大皺眉頭,幾次忍不住要過去幫她,但司徒香香冷淡戒備的神氣卻把他止住了。
那圍植在茅舍四周的樹木,乍眼看去,疏落落似乎沒有什麼,其實乃按九宮方位種植,含有無窮的玄妙。
橫掌按著上官擎天的銅人,右手劍柄一抖,劍鋒顫動,登時抖起了朵朵劍花,灑落下來。白墨臨幾曾見過這等精妙的劍法,饒是他使出渾身本領招架,肩臂腰腿也受了六七處劍傷!
若是不識這種九宮陣勢之人,一走入這片疏落的樹木林內,立印便會迷失途徑,不辨方位,任你一身武學功力再高,也必陷身其中。
喜訊帶來,錦上添花,喜上加喜。是晚,洞房花燭,一對新人好不容易等到眾賓客鬧了新房,才得以單獨相對。
原來隨著話聲,一棵大樹後已閃出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美女。那人生得膚如凝脂,眉細如柳,一雙圓而黑多白少的大眼,當中一條挺直的鼻樑,下面兩片鮮紅欲滴的櫻唇。身材均勻豐滿,可說減一分則瘦,增一分則肥。
“好,解得真妙!”兩人始終保持著三丈左右距離,腳踏五行八卦方位,出劍虛擊。雙方使的都是上乘劍法,十分認真,與正式交手,殊無二致,而且由於中間有一段距離,彼此劍法的精妙之處,就看得更加清楚。
上官紅的家正在林屋山日鷗峰下,門前是一片荷塘,兩岸幾行垂柳,紅牆綠瓦在中,恍如人在畫圖。白墨臨不由得讚道:“好一處所在,無殊世外桃源。”
繞過一個山坳,眼前忽現一片奇景。時值八月,已是秋末,但眼前一片極其平坦的空地上,卻是綠草如茵,四周環生桃木柳樹,桃紅柳綠,完全一派初春景色。
情思惘惘,宛若聽而不聞。外面正下看牛毛細雨。寒風蕭瑟,院子裡有棵梧桐樹,樹葉正在一片一片落下來,烏雲遮月,夜色如墨,雨絲風片,刮面生寒!
可是那時候,我就像六神無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