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這邊發生的一切,羅秀成當然也看到,他是軍旅之人,當然也明白那一跪的含義。心中有些擔憂,李毅是人才,這點毋容置疑,但問題是李毅到底是不是忠於晉王的人才。
見李毅和白天風回來,也不提這方面的事情,只是爽朗地一笑說:“呵呵,兩位既然談妥了,那就先做好善後的工作吧。李毅,你覺得,眼前的這些人怎麼處理。”
羅秀成一指那些被制服的風王寨眾,眼閃精芒。
李毅知道,此舉必然是招到了羅秀成的猜忌,這些都是人之常情,李毅也不在意,老是回答說:“挑精壯者,願從軍者則留,不願者和老弱者,發點盤川遣散。”
羅秀成點點頭,這處理的方法,的確是常規對待俘虜的方法,於是看了眼白天風說:“那麼,白當家呢?”
“他依照和我一開始的賭約,輸了就認我當老大,然後賭陣輸了給羅將軍,隨羅將軍去見晉王。這些都不變。”李毅毫不猶豫地回答。
“此話當真?”羅秀成還以為李毅會找理由推脫,這有些出乎他意料。
李毅笑了笑說:“願賭服輸嘛,這點誰也賴不了。不過,羅將軍,我孤身在外遊學,好不容易收到個護衛,希望羅將軍能在晉王面前美言幾句,將來必定有所報答。”
羅秀成不會因李毅幾句話就放棄戒心,“自當盡力而為。白當家,職責所在,委屈你跑一趟了,先回營吧。這裡交給我處理了。”
李毅接著說:“羅將軍,如果你信得過的話,讓白當家上去招降就行,你再派人跟上就可以,單單是軍隊上山的話,有可能會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言之有理,白當家,我相信你,你獨自上山去吧,我就在山下等你的好訊息!”羅秀成從諫如流,同時也賣了一個面子給李毅。
善後的事,一切順利。
接下來幾天,李毅被羅秀成挽留在營中,表面上是和羅秀成探討兵事,但實際上,李毅知道,他是被軟禁了,不過他卻是處之坦然,每天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千里之外的晉州城,晉王府中,有一處優雅別緻的大院。一個老人安靜地躺在一張躺椅上,懶洋洋地在一株茂密的梧桐樹下乘涼,身邊一個侍女輕輕地搖著扇子,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
這時候,一個威儀的中年男子從外面急忙走了進來,還不等他說話,那個閉目老人就開口說:“是榮兒吧,今天來我這,又有什麼事要麻煩我這把老骨頭啊?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幾年折騰了,你還是早點學會自立吧。”
語氣雖然很平淡,但卻不難聽出老人對這中年男子的溺愛,同時也有一絲淡淡的失落。
那個被稱為榮兒的中年男子,也漏出一絲苦澀的微笑,恭敬地上前行了個禮說:“王祖父,是孫兒的不才,讓您失望了……”
“算了算了,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直接說事吧。”老人打斷中年男子的話。
沒錯,這兩人就是曾經當作帝皇的老晉王,還有就是現任的晉王楚榮。
楚榮也知道自己是什麼料,讓他當著晉王,是在是不合適,但是沒辦法,當年外戚和皇親爭權,老晉王的四子一女相繼被害,自己的父親是老晉王的六子,是因為是個庸才,甚至說是庸才也算不上,才幸運躲過了一劫。父親如此,兒子也強不到那裡去,但老晉王實在是後繼無人,才選他繼承晉王之位。
還好,老晉王的舊屬夠忠心,但舊屬也老的老,死的死了,現在只有舊屬培養出來的一些晚輩,還忠心地支援著他。
與其說是支援著他,還不如說支援著老晉王,畢竟無論是晉州,還是這天下,大家提起晉王,首先想到的不是他,而是老晉王。
自己只是一個充當門面的人而已,但他從都沒怨言,可以說是十分有自知之明,有什麼大事,都會先稟報老晉王,然後再作決斷。
“王祖父,前段時間,太河縣傳來訊息,燕州有大量探子湧入,意向不明,我擔心燕州會對晉州用兵,就派遣羅秀成率軍去圍剿太河縣附近的山匪,以防他們和燕州勾結。而羅將軍雖然中途有些阻礙,但得一人相助,也算是完美地完成任務,成功剿滅了十八個匪寨。匪首白天風投降,近日就會押解到晉州城。燕州探子湧入太河縣的目的也弄清楚了,是為了傳言中的“李家之藏”而來。這是詳細軍報,請王祖父過目。”說完就雙手捧起軍報,遞給老晉王。
老晉王接過軍報,揮揮手讓那搖扇子的侍女退下,自己就眯著眼看起軍報來。
片刻,看完軍報後的老晉王就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