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石頭回到家中,與妻妾三人共坐,黃竹將購置田產事一一道來,春桃稟了黃府八將的進境,馬小翠則滿面羞慚。因小蘭留在了長沙,家中生意全轉由小翠打理。
那馬小翠本不是經商材料,近幾月全力操持,也只是在成都開了兩家蘭香居分店,因有長沙帶來的廚師掌勺,又有心腹家人做了掌櫃,生意倒還不錯。
馬場生意剛剛起步,還無進項。那瓷窯還未選址,出瓷更是遙遙無期。
見小翠窘態,石頭忙寬慰道:“經商本非汝之長,實在難為你了,待戰事了結,吾準備與你開家醫館,與那何瓊師傅一起懸壺濟世可稱汝心?”
小翠聽得丈夫體貼,不由喜上眉梢。
一旁春桃嘟囔道:“那小沙織封了夫人,小蘭也當了官,就我和小姐啥也沒落下!”
黃竹回頭瞪了一眼,嚇得小春桃剩下話語咽回肚中。只是在邊上生氣,石頭趕忙拱手道:“夫人與春桃操持家務,贍養老人,拉扯孩子實在辛苦。”
黃竹辭道:“夫君沙場征戰,吾等在家打理也是應該,只是此等事實在非吾所長,春桃埋怨也是情有可原。”
石頭低頭沉吟半晌,遂道:“既然夫人發話,吾此次便帶春桃及八將去沙場走上一遭,也好掙些功名。留下魏七、魏八於家中差遣。”
春桃聽罷,趕忙謝了。魏七、魏八聞得不用再上戰場,也是高興,都跑回家過起了小日子。
次日一早,張石頭睡足懶覺,便乘馬來了三將軍府邸。
夏侯夫人得了家信,知道事情辦妥,也是安心,唯有那夏侯霸聽得張懷義為黃忠女婿,一旁恨得咬牙切齒。夏侯氏多方勸解也是無用,不由滴下淚來。
夏侯霸見阿姐傷心,趕忙賠罪。夏侯氏道出原委,把個夏侯霸弄得左右為難,心道:黃忠雖然可恨,張懷義也不是好東西,奈何是未來外甥女婿,難不成讓張星彩小小年紀就守個望門寡!
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豈有不報之理,夏侯霸思來想去沒有主意。奈何姐弟情深,只得道:“看在星彩面上,那張懷義的人頭暫且留著,若那廝有對外甥女有一分薄情,定取了他的狗命。只是那賊子黃忠,吾必親手斬其頭顱以慰亡父在天之靈!”
夏侯氏一聽,放過了張懷義心中稍安,至於那老將黃忠武藝高強不說,如今已是徵西大將軍,手下護衛、親兵眾多,要殺哪有那麼容易,也就是小孩子說說狠話罷了,心中不以為意。
聽得張懷義上門,趕緊囑咐夏侯霸藏好,又悄悄通知了張星彩。才擺上丈母孃架子,慢悠悠到前廳相見。
那張石頭只想快點將此事了結,也未在意。與夏侯氏見禮後,將事情經過交代清楚,聽得夏侯氏連連點頭,心道:這女婿辦事確實得力。
見屏風後人影綽綽,想是那星彩在偷窺夫君,索性多說了幾句閒話,拖延時辰,好讓閨女仔細相看一二。
石頭聽得夏侯氏東拉西扯一頓,只道是婦道人家嘴碎,也未在意。半天才說到葬儀正題,一聽此話,夏侯氏犯了躊躇,張三將軍信中講道,最好將叔叔屍身設法葬於他處,若能由張石頭出面辦理,那就再好不過。
只是這購置棺材、裝殮、運送皆是人家張懷義操辦,若再連墓地之事也甩給人家,真有些說不過去,可是張飛身份特殊,也是不得不迴避一二。
夏侯氏畢竟無三將軍那般皮厚,思忖半天,只得讓家人奉上百兩黃金,又掉著眼淚請張石頭幫忙。
那石頭雖然滑頭,卻見不得女人掉淚,雖是為難,只得咬牙答應下來,臨了黃金也未拿取,就告辭出府了。張星彩暗暗見張石頭濃眉大眼,也算儀表堂堂,再見其行事大度,心中也是微起波瀾。
見石頭走遠,夏侯氏佯咳一聲,張星彩嫋嫋婷婷,從屏後移步出來。夏侯氏只是吩咐暗地準備孝服,香燭等應用之物,以備葬禮之用,星彩含混應了,之後回了後院,關起門來,偷偷打算。
那夏侯氏見女兒不似往日靈光,知道其已有心事,料想這親事有了幾分把握,亦覺安心。
張石頭回到家中,想了一想,只能喚來魏七、魏八,囑咐其在莊園後山隱蔽之處找風水先生點一吉穴,偷偷造起墳塋。
為避人耳目,墓碑上卻刻了曹淵二字,其實那曹家本姓夏侯,細思也沒什麼不妥。
不幾日,諸事完備,請人擇了日期,遣魏七通知了張府。
到了正日子,夏侯夫人攜帶了張苞、張雲彩、星彩三人,帶著心腹家丁,乘車而來。恐夏侯霸被人認出,遂令其換上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