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還給付自安帶來了一個極好的訊息。
高傑在路上接到了往日同窗的信件。人家求問,聽說嶂州出了一種品質十分高,也十分神秘的口脂。問高傑能不能弄到,多少錢都不在話下!
高傑順勢賣了個關子過去,對方已經又寫了兩封信來追問了。
可見口脂一事必然火爆。這次他也給付自安帶了一批胭脂紅色粉來,付自安可以想想,後一步應該怎麼做了。
泡著溫泉看著星星,高傑說道:“首先給口脂取個字號是應該的,就比如南客居那樣。”
關於這個問題,付自安倒是早有預案:“字號就叫心雨堂。”
高傑知道那是付自安母親的名諱,當然不會提出任何異議:“行。你此去白玉京,別忘了這事。至少應該再白玉京的正街上弄個鋪面的。”
“得要好多錢啊。”付自安感嘆。
高傑搖頭:“無妨,問南客家租一間就事了。南客齡可是佔著乾股的。那會你說口脂生意讓他入股,我還以為我們佔便宜了。現在想來,是他南客齡真有眼光啊!”
付自安笑道:“這是共贏的,我猜你的同窗能得知我們的口脂,該是跟文大家有莫大的關係。況且有了他幫忙,我們可以贏得時間!時間才是最重要的啊!”
之後,付自安也給高傑畫了一套餅,高傑畢竟是肚子撐著,沒吃下太多。只是感慨:“家主志向高遠,但困難還頗多啊。”
說到底,高傑是對付自安假設的那些並不存在的高產農作物,持懷疑態度。
那便不畫餅了,跟他說說在竹林裡騎熊的趣事。
然而,這氛圍輕鬆的閒聊,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個穿著鎧甲的軍官,打破了這份靜怡。她伴著鎧甲嘩啦嘩啦的聲響,直接走到了男泡池旁邊。
身為女子,面對兩個一絲不掛的少年,她可沒有半點羞怯。
只是有些不耐煩的對高傑說道:“你,小胖,一邊涼快去!”
高傑極其乖巧的應道:“誒,好嘞!”言罷就捂著羞處趕緊起身,然後抱著衣服一溜煙跑了。
接著,女軍官便開始脫自己的鎧甲。
付自安很無奈的嘆道:“姐,我還在呢,你幹啥啊?”
“哼!毛長齊了嗎?給你看看又何妨?”雖然嘴上這麼說,她還是揚手滅了周圍所有的燈火蠟燭。
只不過,這一夜月色很美。
……
在付家府上,被付自安稱作叔嬸,以序號相稱的這些老卒。實際上都是當年跟著巖君,進了妖域又一路殺出來的人。
進去的時候有六千人,從妖域出來的時候,就只剩三千了。而巖君身邊的親衛營,因為要承擔最艱難的戰鬥任務,戰損比更大。三百人的親衛營,剩下的不足百人。能活著進嶺關的,就只有五十餘了。
有個原因,巖君的不動炁意,所能提供的防護範圍。頂多就支援這麼五十餘人作戰。都是些性命被綁在一起的人,繩子的另一頭是巖君出了死力氣拽,而他們又拽著更多的人。
後來巖君常跟他們說。活滋潤些,為了死掉的兄弟也得活滋潤些。他們也就聽巖君的,認真的活著。飯一粒粒的吃,酒一口口的喝。
活下來的人戰力不見得是最強的,有些是受傷早,所以被護著。但其中老大、老二真的是實力過硬的英雄人物,是在外圍衝殺最猛的人。
老大和老二是一對夫妻,兩人都是善用陌刀。一人主手是左,一人主手是右。戰時一左一右,配合默契無雙,軍中名號「比翼刀」。
當初,最後也是最艱難的這一戰。巖君為突圍之鋒,他們兩人便是兩翼。最後關頭更是飲了千古醉!受傷極重,是被抬回嶂州的。
後來,大家慶祝劫後餘生、大難不死。決定以序號相稱,是存著別忘了沒回來的那幾千人這麼個心思。
按資歷、按年紀、按修為、按功勞,老大老二都有資格排在最前面。
但那時候這對號稱「比翼刀」的夫妻,生活都已經不能自理了,都是兄弟們日常伺候著。
沒多久,他倆就撒手人寰了。付自安尤其記得,那天他們的女兒來報喪,很平靜的說了父母已經故去的事實。
巖君悲痛大哭,之後的幾日,便是付自安僅見過的,父親消沉的日子。
所以付自安不:()玄真鋤禾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