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片刻後,何鬱璞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於是小聲道:“……還請先生教我。”
沈言無奈的嘆道:“你問付先生吧。”
付自安一愣,問我?
何鬱璞又向付自安行禮:“……還請先生教我。”
付自安疑惑的向沈言看去,沈言卻只是對堂下說道:“休息一會,你們先回班房歇一下吧。”
“是!”
堂上堂下當班的差役應聲後紛紛離去,何鬱璞便一臉期待的看著付自安。
付自安這才相信,這個孩子或許真的只是在求知,想了想便糊弄道:“你剛剛也說了。是‘可以算藉機報復’,那是不是也可以不算藉機報復?”
何鬱璞點頭。
“那既然都可以,為何要算我藉機報復?”
何鬱璞道:“因為他受傷的程度很重啊。”
付自安搖頭:“那是因為他的武力遜色我太多了。”
何鬱璞自己補充道:“況且是他先出手?……明白了,明白了。”
這時候,倒是沈言趕緊開口補充:“這個問題還涉及到的其它因素,你需要以後慢慢學。”
“哦,好……那惡人不用管嗎?”
付自安解釋道:“此事之中,差惡人做事的是韓升,他們幾乎是受他脅迫不得不做。這時候,你可以把他們看作韓升的作案工具。你可有聽過,把殺人的刀拿去判罪的?”
聞言,何鬱璞瞪大了眼,眼中充滿了驚喜。他覺得付自安說的很有道理,且沒在書本上見過,難怪山長讓自己來找他求學呢。
其實不僅是何鬱璞,就連沈言都連連點頭,對著付自安豎起了大拇指。
而何鬱璞跳下椅子鞠躬道:“謝謝先生,受教了。”
付自安還以為糊弄孩子的事到此為止了,誰知道何鬱璞又問:“但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坊正小吏就有這麼大的本事,在玉京城裡作威作福嗎?”
付自安搖搖頭:“他不僅是坊正小吏。還是個修士,還出自世家大族,帶著法器,掌握著家傳的武技。是這些東西加在一起,給了他作威作福的條件。”
“那為什麼他都有這些了,還要為了一些蠅頭小利,違律亂法?”
付自安冷笑一聲:“那自然是因為韓氏失德。”
“那麼,要問韓氏的罪嗎?”
付自安抿嘴微笑,又反問:“你還覺得我是藉機報復嗎?”
何鬱璞搖頭。
付自安便笑而不語。
這時沈言道:“好了好了,你還有什麼問題,自己跟著付先生下去問吧。我還有案子要審。”
還沒等付自安問是怎麼回事,卻見到何鬱璞跑到了沈言耳邊與他耳語了一番。
然後沈言就笑著點頭:“付都尉,剛剛沒跟你細說。何鬱璞是山長親傳的學生,是山長安排他來找你求學的。所以,這段時間要勞您看顧一下他了。”
何鬱璞趕緊跑出來對著付自安行禮道:“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付自安張大了嘴:“我能教你什麼啊?”
何鬱璞道:“山長說,有什麼學什麼。”
這時沈言又笑吟吟的接話:“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勞煩付都尉。”
“昭義坊坊正空缺了,我一時也找不到合適人選來補充。乾脆就由付都尉暫代坊正,也可以藉此教教鬱璞如何管理一方。”
付自安無語:“這是不是太兒戲了?”
沈言笑著搖頭:“怎麼會兒戲,龍巖郡一地不是被付都尉治理的井井有條嗎?或者……我再給你派個助手?”
付自安權衡了半晌,只能輕嘆一聲搖頭道:“助手就不必了,反倒是請沈大人不要太過干涉我們治理昭義坊。畢竟,山長要我教,我就得教點新東西啊。”
聞言,何鬱璞努力的點頭,覺得如此甚好。
沈言也是大手一揮,笑道:“好說,好說!只要不違反律法,付都尉只管放手施展。”
付自安之所以同意,有多個方面的原因。
首先,劉漢星的安排付自安不得不深想。而且,付自安有求於恪物院的事還多。所以哪怕是並不擅長帶小孩,這何鬱璞也是得照顧好的。
而那坊正之職付自安也接下來。一方面,如同付自安願意跟若青出解釋農事。何鬱璞才這麼小,便是山長的親傳學生,他以後在恪物院的影響力會很大。
而恪物院是國朝出官員最多的支脈,付自安希望自己的想法能夠影響到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