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飛劍。
看著飛劍歸去的方向,付自安把背上的包袱往身後掖了掖,希望它儘量的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然後便靜靜等著飛劍的主人出現。
片刻後,兩匹棗紅的駿馬拉著一輛馬車緩緩從林間路駛出。
駕車的青年身著墨綠道袍、束著高冠,手裡還捏著一本書籍。他遠遠的便向付自安行禮:“道友。依律,靈鶴瑞祥不可傷及。違者罰靈珏五百目;重傷靈鶴押幽獄三年;至靈鶴死,押數十載啊……”
付自安當然知道那傢伙是個牢底坐穿獸!可他覺得自己現在要餓死了,那靈鶴又搶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應該符合“緊急避險”的條件……
,!
可惜,天師門用通天錄定下的那些律法中,並沒有“緊急避險”這麼一條。也就是說,靈鶴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任何條件下都不行,哪怕是要餓死人了也不行。但凡付自安真的傷了那隻靈鶴,又被人看見,免不了要去幽獄走一遭的。
這事,付自安很想與天師門說理,但還不是時候,只能暫且忍忍。
歸根結底,他是沒想到會有人出現……
於是,付自安只能悄悄把虎齒匕藏在衣袖裡,糊弄道:“哪有,我是想和靈鶴親近一下!”
那青年劍修眯著眼微笑,也不說破,而是轉而笑問:“道友,可是要去嶺關戍邊?”
付自安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走錯路了。
嶺關北是妖域不毛山,而越過嶺關往西北方向,則是瀚海州。劍修山門,隕星劍山就在瀚海州。人家劍修從那邊來,再是合情合理不過了。
而付自安要去的嶂州城,是在另一個方向……
現在想來,肯定是渡蒼江的時候,被那水裡的旋流給捲了幾百圈。掙脫上岸之後頭暈目眩的,就走偏了方向。這一偏,居然到了嶺關縣。
難怪沒有人煙、靈田啊。一邊是被巖君用妖血洗刷過的不毛山,連個妖都沒有。再走就是杳無人煙的千里瀚海。這條路,能有人煙那才怪了事了。
於是,付自安搖頭道:“不是,我是要去嶂州城。”
“嗯……”劍修猶豫了片刻,只聽車廂有輕響聲,於是收回要說的話改口道:“我與師妹也會路過嶂州城,不如同行?”
這正合付自安的心意,於是抱拳道:“那就叨擾了。”
言罷,付自安一屁股坐到車上。劍修瞥了一眼急忙竄到付自安身邊的小翼蛇。
馬鞭輕輕一揮,馬車又開始前進。
……
付自安對劍修是有些天然好感的。天下皆知劍山一脈都是萬中無一的天才,都戰力極強,都有赫赫威名、不世奇功。更重要的是,付自安從老爹那裡知曉,劍修都不是壞人。
是的,只要是劍修,就不會是壞人。
因為劍修的本命劍都在劍塚裡插著,若是沒個明正的心性,那劍中的劍魂是不會認可劍修的。若沒得到本命劍,自然也就不能成為劍修了。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劍修哪怕不是特別好,也至少不壞。
事實證明,老爹沒有胡說八道。付自安坐上車,車廂裡不知樣貌的女劍修便遞了乾糧和水出來請付自安吃。
食水一下肚,付自安心情就大好。看那小翼蛇的時候眼睛也就不再放綠光,還笑著餵了它一點乾糧。
這時車廂裡的女劍修便忍不住問道:“小師兄,你這隻小翼蛇有一些特別,金鱗熠熠生輝,真是好看。是什麼來頭?”
車廂裡的女劍修付自安也是瞥見了一眼。人家戴著面紗有意遮掩面容,付自安看不出她的年紀。但人家既然叫自己“師兄”,那就是認為付自安更年長。
所以付自安也順著說道:“說來不怕師妹笑話,我也不知它是怎麼回事。死皮賴臉的跟著,攆不走,天知道它是什麼名堂。”
知道付自安是搪塞,女劍修便不再追問,轉而問起先前的事:“說起來,小師兄怎麼和我家臻䴉打起來了?”
仰頭看著那隻落在車廂頂上的靈鶴,付自安也是一愣,心道:“甄嬛?名字這麼洋氣的嗎?”
“……它搶了我兩條小魚!”說著,付自安又瞪了靈鶴一眼。
靈鶴趕緊振翅離去,車廂裡又是一陣輕笑。
也怪不得別人發笑,荒郊野外的跟一隻鳥因為搶魚打了起來,付自安自己也想笑。但想起一路上行來的一些見聞,付自安沒能笑出來,只是把懷裡的盒子用包袱掩了掩。
這次不是防備誰,只是怕它丟了或是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