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來到先生身旁,俯身觀察其傷勢,心道:“若非剛才反應敏捷,出手擋住箭身,使其偏離軌跡,不然擊穿心臟,恐怕一命嗚呼。”
先生睜開雙眼,當他看到李顧時,又暈了過去。不多時,李顧在屋內找到棉衣,以及布條。其將棉衣剪開,既成幾塊方布。隨後取出一包藥末,此為止血治創藥物。
準備妥當,李顧左手握住箭柄,快速撥出,右手灑下藥末。使棉布密封傷口,用布條繞過肩部與腋下打結繫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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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疼痛感讓先生猛然再次醒來,瞧見李顧包紮傷口,揣忖其正在救治自己,沉思一下,艱難開口道:“王恭廠那裡有你想要的線索,雲南西王府一名姓沐之人幾日前抵京,如今居於此處附近。”
儘管說話聲音很小,李顧還是聽得很清楚,既問道:“你所說的是王恭廠嗎?”先生聞言微微點頭,只因說話時用盡氣力,他再次陷入昏迷。
從他話語中既知,王恭廠內藏線索,亦或有人知曉內情;再則暗指西王府和王恭廠有所勾連,不知是否與呂伯梓有關。
不多時,利庫瑪回到院落。他述予李顧這名刺客一直逃至筒子衚衕,卻很快不見影蹤,只能怏怏而歸。
筒子衚衕位於東城,李顧竊以想起那天夜裡殮房所遇那人,同樣善於暗攻脫逃。可觀此刺客身影卻與那人相異,他思索難道二人亦為同門?
“如今先生已然處於危險境地,我們不能將其留在這裡。”言罷,李顧背起先生走出宅院,利庫瑪一路護送。二人專挑人少的偏巷行進,終於來到城外郊區。
他們找到一戶人家,居住夫妻二人,年紀約莫四十,子女既已進城討活。
李顧見此處偏僻,遂取出二兩碎銀,遞與夫妻,直言要在這裡住上幾天,不知可否。這二人答應下來,很快回屋收拾好偏房。
安頓完畢,利庫瑪留下來照看先生,以免刺客再襲。李顧離開此地,既行回到城內。
日落餘暉照射窗欞,殘陽赤淡,天氣漸涼。胡宜坐在門檻,望著半空朱霞,如同一抹紅煙,徐徐褪去。
他收回目光,觀瞧手中木盒。頃時,其開啟盒蓋,只見蓋背佈滿微型鐵片,原來此盒設有機關,然而並未啟動。
此時忽然傳來一道聲音:“狐狸,你為何坐到門口?”胡宜聞言,抬首見到李顧迎面走來,隨即起身言道:“李大腿,你不是很早便到達京城嗎,這幾個時辰去哪裡了?”
李顧默默言道:“我剛才去往那名瘦弱書生居所。”
胡宜看一眼李顧身後,“利庫瑪怎麼沒有與你同行?”
李顧應聲道:“我們在那裡出現了意外,利庫瑪沒能回來,此事明日與你細說。你如何得知利庫瑪和我一起?”
胡宜笑道:“你們與約定時間晚幾日進京,他每天都去永定門等候你們,我幾番勸告他都不聽,真是腦袋一根筋。以你通天的本領,怎麼會出事呢。”
李顧挖苦道:“還通天呢,要是能通地算不錯了。”
胡宜聞言,大笑特笑,“難道你想當鋤地的農夫啊。”
李顧言道:“倘若真有幾畝地,我情願當個不問世事的農夫。”胡宜收起笑容,“說起農夫,秦慕蘭帶回來那個黑臉濃須的大漢,就特別相像。”
“他並非農夫,而是一名鐵匠。”語畢,李顧看一下左右,又道:“入夜後,我要帶他去往一個地方,你要跟著一起嗎?”
胡宜言道:“看你這神情,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不過這些日子有些無聊,我可以隨你走一趟。”
李顧言道:“那行吧,我們一個時辰後出發。”胡宜聽到這話,正想轉身回屋,就在這時,李顧瞧見其手中的木盒,覺得眼熟,連忙叫住他,“你這個木盒給我看一下!”
胡宜將木盒遞與李顧,“早前宮內太監將此盒子送來,既言為皇上賞賜。”
李顧接過木盒觀察一番,盒蓋陽刻龍鳳紋,器型大小以及內設機關相似,且有朱由校專屬圖印,應該不會錯,“朱由校為何要賜予此盒?”
“你出京期間,有一日,信王攜我面見皇上。此後我便經常入宮,時與他一起匠器,屢獲其賞。”言罷,胡宜拿回木盒,行至屋內。
李顧靜呆原地,沉思一陣。不多時,他回過神來,抬首望著夕日,信步穿過院落,途徑一座亭臺,很快來到秦慕蘭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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