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再次回到馬爾福莊園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腦袋裡一團亂麻,有億億萬萬的話想說,每一句話都髒得能把他祖宗氣回來。
黑魔王在他與西弗勒斯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去了歐洲——結合茜茜說的,貝拉知道。
比這更要命的,阿利安娜。
他婚後第一次沒有在回家第一時間去納西莎的房間,而是用比平時快一倍的步速走到製藥間找斯內普。
斯諾的那句話在他看來意味深長,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立馬遠離她!
黑魔王都沒有讓他產生過這樣的感覺!
她在懷疑西弗勒斯!懷疑他們之間代表愛情的契約是在圖謀不軌!
他一口氣將他的經歷、他的猜想統統告訴了斯內普。
斯內普有了片刻失神,手底下的坩堝立馬發出劇烈抗議。
他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直接將坩堝滅火。
怔愣出神。
說不傷心不難受肯定是騙人的。
他也不會用“也許是盧修斯想多了”之類的理由來哄騙自己,盧修斯不是那種捕風捉影的人。
阿利安娜的猜忌可能早就產生,這樣的情緒也不是沒有被他們之間的聯絡傳遞給他,只是被隱藏在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中沒有被他察覺到。
他現在只覺得好疲憊。
斯內普重重坐倒在椅子上,右手搭上額頭。
盧修斯還維持著剛剛說話的姿勢站在剛剛的位置。
他知道解開那個契約的方式——這是當然,那原本是一個年輕人用來私定終身的咒語,這在馬爾福家族絕對不被允許,既然有了解除的必要那麼一個咒語的解咒花費或長或短的時間總能被研究出來。
但他應該將這解咒告訴西弗勒斯嗎?
也許,或者說很可能,那個咒語的存在對西弗勒斯來說更有利一些——那樣至少可以保住他的一條小命,斯諾總不可能喪心病狂到不顧及自己的性命想要將另外一個人殺掉。
但這恐怕就是斯諾忌憚的理由了。
在他不斷糾結的時候斯內普將遮在臉上的手放了下去。
他的表情彷彿在這一瞬間完成了切換,又恢復到從前那個永遠維持鎮定的大腦封閉術大師的樣子了。
“我對這樣的情況有預料,也早就做好了面對這種狀況的準備。”
阿利安娜尋求這個契約最初的理由就是為了防止她如她自己所擔心的那樣倒向黑暗面。
一個絕地武士的擔心。
呵,有什麼是比這更糟糕的事。
如今發生的一切他不知道該稱之為“不出所料”還是“理所當然”。
——只是理智上做好了準備情感上依舊會難以接受。
“所以你準備怎麼做?”盧修斯有些煩躁,“等到斯諾無法控制的時候自我犧牲來達成鄧布利多夢想中的一派祥和嗎?”
“她不會永遠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的。”斯內普再次點燃坩堝底下的火焰,輕車熟路地挽救這一鍋剛剛被他搞砸的魔藥。
“你瘋了嗎!?”盧修斯滿臉不可置信。
他明白斯內普的意思,他這個傻瓜情聖學弟認為那個女魔頭可以棄暗投明!再次做回鄧布利多身邊那個乖女孩!
斯內普沒理他。
他因不能接受阿利安娜被鄧布利多“處決”丟掉性命而自告奮勇成為了那個與她簽訂契約的人,這也原本就是他準備好的事。
他選擇相信阿利安娜,就算這是飛蛾撲火。
“你真的是瘋了!我也是瘋了!我居然蠢到以為自己冒著被斯諾削掉腦袋的風險提醒你就能讓你長點心!”盧修斯只感覺到自己在抓狂的邊緣反覆橫跳。
斯內普卻因為他這話再次停下手中的動作:“你說什麼?冒著被她砍掉腦袋的風險?阿利安娜為什麼要去砍你的腦袋。”
“當然是因為她威脅我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你。”盧修斯沒好氣地說,“你總不會重色輕友到把什麼事情都告訴給她吧,巫師界最出色的大腦封閉術大師?”
斯內普面對盧修斯的挖苦略感無語但他很快正色道:“阿利安娜想要知道什麼不需要使用攝神取念,她壓根就不會這個魔法。”
他停頓了一下,略帶同情地看向盧修斯:“在大多數情況下她只需要感覺一下就可以知道你有沒有按她說的做了,我也不太明白她是怎麼做到這點的,但總之在她面前我的大腦封閉術沒什麼用。”
盧修斯聽出了他隱藏在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