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林德沃的攙扶下,鄧布利多走到了石盆旁。
他揮手將阿不福思身上的繩子解開,拿起石盆裡露出的那枚掛墜盒,塞進自己的長袍裡。
阿不福思手腳麻利地跳了起來,他看起來很想一腳將格林德沃踹到湖裡去,但近百年來增長的理智告訴他,他可遠遠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現在衝動只會造成糟糕的後果。
但他還是堅決地攬住鄧布利多的腰,讓他倚在自己身上。
格林德沃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要是能把阿不福思永遠留在這裡就好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就看到鄧布利多在平靜地凝視著他,那雙一向神采奕奕的藍色眼睛裡滿是疲憊。
格林德沃撇了撇嘴,放棄了那個誘人的想法。
他率先走到湖邊,施了個魔法直接將整個湖面都凍住了。
魔法的效果好得超乎想象,格林德沃沒有意義地甩了兩下老魔杖,感覺到它又一次屬於了自己。
三個人緩慢朝湖對岸走去。
湖水中的火焰早就熄滅了,那些陰屍們絲毫沒有長記性,用他們的指甲、腦袋砰砰砰地抓撓著、撞著冰面。
格林德沃低聲輕喃,陰屍立刻安靜下來,沉到湖底,像睡著一樣。
這趟旅途因此顯得沒有那麼漫長了。
格林德沃眼睛的餘光看到鄧布利多正在牢牢地盯著他,他假裝不知道鄧布利多現在想的是什麼,只當他是被自己迷得挪不開眼。
他們很快來到了可以幻影移形的地方,趁阿不福思還沒反應過來,格林德沃一把拽住鄧布利多的手臂,帶著他“砰”地一聲消失了。
阿不福思的臉就像用了八百年的鍋底一樣黑。
他不再是當年那個十幾歲的小孩了,比起討厭格林德沃,他更擔心哥哥受到傷害。
他現在也只剩下哥哥一個親人了,也許還有阿不思今天告訴他的那個叫阿利安娜的女孩,但他畢竟還沒有見過她。
阿不福思發誓,要是阿不思再被那個傢伙迷住了,不肯按時回家……那他一定要給他倆好看!
阿不福思想了半天也猜不出格林德沃帶著鄧布利多幻影移形到了何處,只得罵罵咧咧回到他的豬頭酒吧。
他身心俱疲穿過吧檯後的小門,爬上樓梯。
他臥室的燈亮著,他沒有在意,他經常忘記關燈。
阿不福思搖搖晃晃走到酒吧的儲存間,取了一瓶烈酒,準備喝些提神。
在他走到臥室門前的一瞬間,臥室的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阿不福思差點條件反射將酒瓶摔在那個人腦袋上。
“你怎麼用了這麼久才回來?”格林德沃質問道,“我等了你半天。”
阿不福思很想罵他一句“wtf!”,但他看到躺在床上的鄧布利多似乎已經睡著了,硬是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你等我幹什麼?”他壓低了聲音硬邦邦地對格林德沃說——雖然他明白今天是格林德沃幫了他們兄弟倆,但讓他同這個傢伙和顏悅色,想都不要想。
“我以為這是顯而易見的,阿不思需要治療,我需要你去找斯內普教授。”格林德沃用看白痴地眼神看著他。
阿不福思覺得自己的血壓蹭蹭蹭地在往上漲:“你為什麼不自己去霍格沃茨找他?”
“你反應遲鈍嗎?現在是假期,學生們都不在學校,老師還留在學校幹什麼?”格林德沃說完立馬換上了一副求人辦事的嘴臉,趕在阿不福思和他吵起來之前給他指出一條明路,“我需要你用守護神咒去聯絡斯內普教授。我上一次召喚守護神魔杖回火了。”
阿不福思憋著氣召喚了自己的山羊守護神,讓他去給斯內普傳信。
“哈,沒辦法使用守護神咒是吧?”他終於找到一個可以嘲諷格林德沃的地方。
格林德沃見守護神消失在天際,變了臉色,面無表情地看了阿不福思一眼,一把拽過他手中的酒瓶,阿不福思還沒來得及和他急眼酒瓶上就冒出了薄薄的冰霜。
格林德沃將冰鎮過的酒塞回到阿不福思懷裡:“去樓下自己喝你的酒去,別打擾我們。”
說完他將阿不福思關在了門外。
阿不福思被氣得跳腳。
還是這樣!無論過了多久!格林德沃都是一個混蛋!他沒有把這傢伙抽筋扒皮鑽心剜骨一百遍完全是因為他打不過他!
“你不應該這樣對他。”鄧布利多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說,這句話消耗了他大半的體力,說完他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