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下的城鎮沉睡著,儘管東方的天空已經開始發白,但濃霧卻仍在城鎮的街巷中瀰漫著。
阿利安娜快步行走在小巷中,褐色的袍子只帶起輕微的氣流,她的腳步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整個人似是與周圍濃黑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在拐過最後一個轉彎之後,阿利安娜一個急停,立馬閃身又回到小巷的陰影中。
他們約定好的那盞燈沒有燃起,那棟房子門口只留下在微風吹拂下,搖晃著發出吱啞聲的空燈罩。
阿利安娜靜立片刻,很快就明白了意外發生的原因。
房子的大門被人粗暴地踢開,“碰”的一聲巨響打破了這片街巷的寂靜,但周邊的住戶卻沒有一個開門出來檢視的,他們的房子依舊漆黑安靜,彷彿都還沉浸在睡夢。
一個男人在屋中被人丟到了街上,他摔得不輕,呻吟著,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扭動著,這是她的同伴埃迪。
還沒完全沉入地平線的月光照在了他身後那個人的鎧甲上,阿利安娜只來得及同躺在地上的同伴交換一個眼神,便轉身離去。
快走!
這是埃迪留給她的最後一個情報。
阿利安娜將自己的身體交給原力,她更加輕盈地掠過來時的那些小巷。
那個人穿的鎧甲獨屬於帝國裁判官。
她可以選擇出手救出埃迪,但這就意味著她、埃迪還有別的義士救出的孩子們將再次暴露在帝國面前。
埃迪選擇犧牲自己,她也選擇了犧牲埃迪。
他們的飛船停在城外不遠處的山頂平臺上,阿利安娜趕回時已是凌晨時分,天空中的暮色幾乎全被東方的微光碟機散了。
“埃迪被他們抓走了,必須立刻轉移。”阿利安娜大步流星走上飛船,立刻就有十幾雙稚嫩卻帶著驚恐絕望的眼睛看了過來。
這些就是被他們救出來的原敏兒童,雖然他們無法成為絕地,但也不能任由帝國將他們帶走訓練成黑暗的爪牙。
“埃迪不會出賣我們,”倔強的少女露易絲咬了咬嘴唇,眼神堅定地對阿利安娜說。
“他不會,但帝國裁判官可以用原力把他的大腦搜刮得徹徹底底。”阿利安娜無情的說出了事實,她的雙手在飛船的控制屏上飛舞著,“燃料充足,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你立刻帶孩子們走。”
“我?你呢?”
“我留下來,拖住他們。”阿利安娜離開了控制檯,回頭又看了一眼孩子們,“是原力暴露了他們,對帝國的這些裁判官們來說,沒什麼是比找到一個絕地更合理的了。”
“不,安妮,我們需要你!”
“我會去找你們的,帶著埃迪一起。”阿利安娜向她保證道。
話語中的鄭重在原力的加持下顯得格外有說服力,露易絲點點頭,看著阿利安娜的眼中含著淚水。
“願原力與你同在。”女孩兒說完堅強地走向了飛船的控制檯。
很快,飛船尾部亮起了橙色的光,凌晨的薄霧被攪動了,阿利安娜紅色的髮辮在氣流的吹動下劇烈地擺動著,她目送著飛船越過前方的裂谷,越過裂谷對面那塊兒臺地上的林海,向著微亮的遠方駛去。
“願原力與你們同在。”阿利安娜喃喃著。
同時,她的身後傳來了光劍開啟後那特有的嗡鳴聲。
阿利安娜聽說過這些帝國裁判官,原先他們都是絕地或是絕地學徒,如今在帝國的威逼利誘下倒向了黑暗,轉頭對付起了昔日的同僚、師友,甚至連臉都不敢露出。
裁判官的雙頭光劍嘶吼著舞動著,在清晨清冷的空氣中轉出兩面血紅的扇面,劍刃帶起的勁風吹起來了阿利安娜額前的髮絲,帶著十足的狂躁,暴虐與破壞慾。
幾乎是在交手的一瞬間阿利安娜就確定了一件事:這個裁判官不是她的對手,無論是對光劍的使用,還是對原力的掌控。
阿利安娜藍色的劍刃密不透風地環繞著她的身體,精準地格擋了裁判官的每一次攻擊。
裁判官透過憤怒與憎恨來從原力的黑暗面汲取能量,劍招極具侵略性,但在阿利安娜看來,這種水平的侵略性只意味著更多的破綻。
實力懸殊的對決沒有持續太久。
幾輪防禦過後,阿利安娜驟然變幻了劍招立刻轉為進攻,一連串的攻擊疾風驟雨般襲向裁判官,她的身體與光劍成為了一體,人同劍一起高速地旋轉,劈砍。
藍色的劍刃舞出一片光幕,周圍的景象都被危險的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