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奇被他們兩個對話中暗藏的含義激得哆嗦了一下:“他是我的兒子。”
他終於不再隱瞞了。
其實他再隱瞞下去也沒有太大意義,畢竟他的兒子曾經也是霍格沃茨的學生,鄧布利多又不是臉盲。
“你放心,我剛剛瞄準的人是彼得·佩迪魯,而且匕首上也沒有淬毒,那不是我們的風格。”阿利安娜同情這個頹然的父親,出言安慰道,之後又對鄧布利多說,“不過那匕首挺長的,被扎到一下也夠他受的了。”
他們就在這個房間隨便裡坐下來,克勞奇開始了他的講述。
“艾比把兒子寵壞了……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得不把他關進阿茲卡班了。”克勞奇的臉上是一種心如死灰後的木然,“可我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她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
男人提到了自己的妻子,儘管她已經死去十多年了,可他依舊為此悲痛著。
“她很快就會死去,我知道這一點,她求我了,和我說她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幫助她的兒子……”
不用他說,阿利安娜也能猜到,這個深愛著自己妻子的男人答應了將死的妻子的請求。
克勞奇就像阿利安娜意料中的那樣將他心軟答應了妻子的請求那段略去了:“……我們用了複方湯劑,艾比很快就死去了,她的兒子活了下來。可我看出來了,那小子已經瘋了,他無時無刻不在試圖回到他主子的身邊。我只能用奪魂咒控制著他,由閃閃負責對他的看護。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能抵抗我的奪魂咒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被人帶走了,也許立刻就會投到他主子的懷抱裡去。”
“他恐怕已經這麼做了,”阿利安娜沒有給他留一點幻想的空間,“你剛剛看到彼得·佩迪魯了嗎?伏地魔就躺在他的懷裡。”
克勞奇打了個哆嗦,他目光幽深地看向阿利安娜,彷彿是在這一刻才真的將這個女孩兒看到眼中的。
“阿利安娜·斯諾-鄧布利多。”她又對著克勞奇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克勞奇深深點了下頭:“我會向魔法部自首……事情到了今天的狀況都是我的愚蠢,我罪有應得。”
他緩慢地站起身來,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歲。
鄧布利多卻將他攔下了:“也許現在並不是一個算總賬的好時候。”
克勞奇疑惑地看向他。
“伏地魔馬上就要回來了,你難道不認為自己除了在阿茲卡班贖罪外,不能起到更多的作用了嗎?”
克勞奇愣了一下,之後便是一個苦笑:“我配嗎?你也許還不知道,我可能犯下了更嚴重的罪過。”
“伯莎·喬金斯。”鄧布利多將這個名字說了出來。
“對,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因為我對她施的那個遺忘咒,她就不會迷迷糊糊地跑到阿爾巴尼亞森林裡去,”事已至此,克勞奇覺得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又一個人犯了這樣的錯誤,巴蒂,我提醒你一下,殺死伯莎的人是伏地魔,不是你。你的確需要為伯莎負責,但你需要負責的是你對她記憶造成的永久損害的這部分,而不是她的死亡。”鄧布利多提醒道。
從克勞奇的表情上來看鄧布利多並沒有說服他,他被剛剛看到的兒子將手伸向伏地魔的場景打擊到了,全身都籠罩在一種絕望裡。
但他現在並不準備糾結這個,作為一個出身斯萊特林又在魔法部混了那麼多年的人,他很清楚在這個問題上與鄧布利多辯論沒什麼意義:“說吧,阿不思,你需要我做什麼?”
“你知道對於霍格沃茨的校長來說,最頭疼的事情就是每年都得更換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了。”
克勞奇一臉難以置信:“你想讓我去做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雖然在這門課上我的成績還行……但那畢竟已經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
鄧布利多輕輕搖頭:“在一個學年的最後乃至更早的時候丟掉自己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意外,受傷,死亡。等到學生們都安安穩穩地回了家,開始度過他們的假期就立刻著手將招聘防禦課教授的事情登報,滿懷期待地等上一個多月——這差不多是我每年都要經歷的事。”
這事情被他這樣說出來,就顯得他這個霍格沃茨校長當得格外的慘……
“但今年情況發生了變化,我不確定我的招聘啟事能不能登到預言家日報上,我甚至都不敢進行這樣的嘗試:福吉想要安排一個他自己的人進霍格沃茨。”
在克勞奇的眼中,這樣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