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村的村口,李蘭芝滿臉愁容地匆匆走過。
趙梅嬸瞧見了,熱情地招呼道:“李嫂子,這是要上哪兒去啊?”
李蘭芝正心事重重,壓根沒聽到有人叫她,腳步未停,徑直走了過去。
趙梅嬸見狀,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啐了一口說:“哼!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叫她都不應一聲。”
旁邊嗑瓜子的一位嬸子忍不住撇撇嘴,輕聲勸道:“你呀,少說兩句吧。她家正鬧心呢。”
趙梅嬸一聽,更加來勁了,提高了嗓門兒:“怎麼著?我還說不得了?看看他們家,大兒子鬧著要離婚,小女兒又差點壞了名聲。我看啊,這就是報應,也該讓他們家嚐嚐苦頭了。”
那位嬸子面露不滿,反駁道:“你這人咋這樣呢?人家又沒招惹你,何必這麼咒人家,不就是看不得別人過得好。”
趙梅嬸像是被戳中了痛處,漲紅了臉說:“誰看不得他們好了?你們是不知道,他們一家人做事太過分了!我兒媳婦怎麼說也是他家老二媳婦的堂姐吧,這麼算起來也是親戚,結果我們上門走動,他們竟然把我們趕了出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親戚?現在遭報應了吧!”
張琴嬸也附和著說:“就是就是,之前他家老二結婚的時候,那陣仗可大了,還非要繞著村子走一圈,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呢!”
趙梅嬸接著抱怨:“關鍵是連我們這門親戚都不請,太氣人了!整天吹噓他家老二有多了不起,現在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沒見老二出來幫忙。我看啊,就是養了個白眼狼。”
張琴嬸點點頭說:“可不是嘛!聽說為了找老二,老兩口寫了兩封信,還專門跑去部隊,結果連人都沒找到。估計啊,是老二故意不想見他們。”
趙梅嬸不屑地說:“我猜也是,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不管不問。我看吶,肯定是被那個江玥迷得神魂顛倒了,嫌棄農村,自從隨軍之後就沒見回來過。”
旁邊納鞋底的嬸子好奇地問:“聽說江玥那姑娘去當兵了?”
趙梅嬸白了她一眼:“你聽誰說的?”
“半年前,李嬸子跟大夥閒聊時提到,她兒子來了信,說他家媳婦沒進成文工團,改去部隊了。”納鞋底的嬸子說。
趙梅嬸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輕笑,哼聲道:“呵!就江玥那瘦瘦弱弱的小身板,還能進部隊?你們信嗎?”
張琴嬸也跟著搖頭,毫不猶豫地說:“反正我是不信,部隊那是什麼地方,哪是她能去的?”
嗑瓜子嬸子吐了一口瓜子皮後也連忙表態:“我也覺得不靠譜,難以相信。”
趙梅嬸雙手抱胸,滿臉篤定地推測道:“年初,不是還跑大隊長那裡打介紹信,說是去報考文工團。我看啊,準是沒被文工團選上,又怕丟了面子,所以才在信裡說進部隊了,好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納鞋底的嬸子微微皺眉,猶豫著說:“應該不至於吧?李嫂子平時老實巴交的,不像是會說謊的人。”
趙梅嬸撇撇嘴,不屑地說:“李嫂子人是實誠,可這不代表寫信的人也實誠啊!說不定就是寫信的人在撒謊呢。”
眾人聽了趙梅嬸的話,都若有所思地輕輕點了點頭,似乎覺得她的話也有幾分道理。
一上午的功夫,王凱和江玥變成了白眼狼,撒謊精。
李蘭芝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王國強正坐在一旁吧嗒著菸袋,瞧見她進來,便開口問道:“回來啦!有沒有啥訊息?”
李蘭芝無奈地搖了搖頭,滿臉憂愁地說:“沒有。我在郵局問了三遍,人家也幫忙找了三回,可就是沒有老二的回信。老伴啊,你說老二兩口子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王國強磕了磕菸袋鍋子,安慰道:“別瞎操心了,在部隊能有啥事?估計是出任務去了,不方便回信。”
李蘭芝坐到炕沿邊,還是不放心地說:“上回老二不就受了傷被送回來,當時把我們嚇得,還以為他腿落下殘疾了。”
王國強吐出一口煙,緩緩開口:“放心吧!之前咱們去部隊找人,雖說沒見著老二,但人家部隊領導都講了,他們是執行任務去了,沒什麼危險。”
李蘭芝嘆了口氣,應道:“好好好,但願如此吧。不過,眼下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老大和老三,也不知道他們的事該咋整。”
......
傍晚時分,陳班長面帶微笑大步邁進食堂,徑直朝著江玥他們那一桌走去。
到了桌前,他從兜裡掏出八張大團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