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千里憶曾當眾宣佈——白國金族未來的王將是我的大女兒千里芙幽。眾人矚目,為什麼不是風前落或是雷卓旭?這個風華蓋天的驕傲女子果真能夠繼任天年第一天國帝王的位置嗎?
雪白的綾幔在冬日的寒風中呼呼地揚舞!
那金衣女子的臉色比白綾還要慘白!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瞪得極大!她瞪著靈案上那個排位,嘴角一霎時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這一路上,她在想這會不會是一個可怕的玩笑,是他們都在騙她,是所有人都在欺騙她。她什麼都不想了,她只要她的父王。
雨萊沉步走到她面前,將一件麻衣披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想說什麼卻終究只是嘆了口氣。
千里芙幽的身子顫了顫。望著靈牌上父王的名字,她的瞳孔漸漸緊縮,眼底僅存的光亮一點點消逝。她向前走了幾步,腳步是虛浮的,像在噩夢中無措的人。可是,待她走到靈位前,背脊已經挺直,不見一絲顫抖。
偌大的靈堂鴉雀無聲,香燭的火光忽明忽暗。無風自舞的白色靈幔下,只有一個孤零零的靈牌和一個白瓷的小罈子。
“父王呢?為何只有一個靈位?”
她的聲音很靜。冬臨島眾人神情皆是一黯。雷卓旭如常的冷靜,道:“師傅的遺骸盡在白瓷壇中。”
芙幽轉過頭,目中透出寒光:“為何?”
雷卓旭道:“爆炸中,師傅的遺骸變為灰燼。”
彷彿過了很久很久,靈堂裡寂靜的令人窒息。
芙幽的嘴煞白髮青:“調查清楚了嗎?是誰做的。”
風前落苦笑著搖了搖頭,原以為芙幽會驚慌失措或痛哭零涕,沒想到她會如此自持與冷靜,並客觀的分析事件。他說:“當夜三更時刻,師傅練功的密室發生爆炸,已查出爆炸原因是有人引爆了三顆威力強盛的霹靂火彈所致。”風前落頓了一下,眼中閃過尖銳的恨意,“經查證,那些火彈只有土族顏國的土石灰粉才可研製,並且只有土族才有此種技術。”
靈堂中的英雄豪傑陡然倒吸口涼氣。
謝阿勁一幫人回到中原,父母師兄妹見他傷的如此重,誓要問清緣由,其手下說:是被一號稱冬臨人的黃衣妖女所傷。其母追究其責任,勢要為兒子討回一個公道。沒想其兒子受傷後,傻傻顛顛叨唸道:“我喜歡她,喜歡她。”似乎傷了腦袋。
謝家是中原武林世家,在江湖上也頗有一番作為。如今千里芙幽傷了他們寶貴的少主,其門下自然要向冬臨討回一個說法。於是,他們帶一批人馬直奔冬臨而去。
第二天夜晚,當他們來到呼倫湖,便租了兩條大船,順水而去。
當時,百合夫人已得知這個訊息,把芙兒叫到跟前,問清緣由。千里芙幽不屑道:“是謝家的小瘋狗先來招惹我的,若不是他諂媚於我的美色,我也不會出手傷人。”
百合夫人道:“自己犯了錯誤還不知道檢點,別以為什麼事情都可瞞天過海,你這個做姐姐的還沒有那個本事。你又不知中原謝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你傷了他們的寶貝兒子,該如何是好。”
“不就是一個色男嗎,幹嘛這樣指責自己的女兒,我就是不依。”千里芙幽神色高傲不屈。
百合夫人嘆道:“就是我平時太嬌慣了你,你師兄們也寵著你,如今出了這樣一簍子事,你爹地又不在了,你叫你娘怎麼一個人獨當一面。”
千里芙幽想到父親慘死於密室,不由的心中一冷,跪下說:“母親,都是為女兒的不好,如今爹爹去了,就讓女兒一起陪你獨當一面,今天該發生的就讓它發生吧,我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責任,不關冬臨任何事。”
百合夫人眼中神石擔憂,道:“你說得倒輕巧,謝氏一家在中原也有數百年的歷史,對付起來也不容易。你怎麼獨當一面。”
千里芙幽道:“只要他兒子沒死,我就有辦法讓他復原,病好了,這事自然就完了。”
百合夫人拉著芙幽語重心長地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成親了。等這事完息後就嫁給前落,到青國去吧。你的婚姻美滿,娘也就少了一份心事。”
婚姻美滿!可笑。
她根本不愛風前落,怎來美滿婚姻?心中自嘲了一番,又不想母親為此擔憂,忙轉移話題說:“母親放心,我自會解決此事。”
謝家一群人騎馬經過踏雪橋,來到雪宮下,吆喝叫門。
風雨雷電雲五位師兄及百合夫人已在城樓上等候多時,百合夫人命令身穿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