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種美麗的孤獨。也只有在思念的時候,孤獨才顯得特別美麗。
汀雨是一種思念的草,只有心情像雲朵一樣純潔的人才會有幸拾得。它是一種幸福的憂傷,是一種甜蜜的惆悵,是一種溫馨的痛苦。
很久很久以前,在九州地域外,那一片汀雨草叢中,有一個女嬰,允吸著香草上的露珠而生。她的面板非常滑嫩,每天有陽光照射著她小小的身體,只是從未見她睜開過長著可愛睫毛的小眼睛。
一個拾荒者路過,撿起她,趕著一隻小白羊走了。
拾荒者經歷過風霜,已是中年,是一位臉頰上有刀傷的婦人,裝扮非常不美觀。
她抱著她走了一天一夜,回到了羊圈附近的小木屋裡,燈光熹微下,已是初晨。她摸了一下棄嬰的身體,有些冰涼,趕忙用自己的白羊毛披裳裹緊了她,並暖暖地為小不點喝了一碗新鮮羊奶,小不點便哇哇哭了。
“咩——”一聲羊叫,她睜開了眼睛,對一切十分好奇新鮮。
五年後。
婦人總是抱著她說,“綿綿啊!綿綿,媽媽要是走了,你跟誰在一起啊?世界上有很多壞人好人,你怎分的清楚?而且現在正是江湖風起雲湧之際,你長得如此娟秀,該如何是好?”
綿綿總是回答說:“親愛的媽媽,沒關係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很多天後,她的媽媽不見了。她哭著鼻子到處找,可就是找不著。
只是那一片仙境又召喚她回到了那裡。青翠欲滴的仙草,清脆欲滴的露珠……
在去江南的馬車上,她做了一個好冗長的夢,腦袋昏昏沉沉的。
千里江南,到處鶯歌燕舞,桃紅柳綠,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在臨水的村莊,依山的城郭,到處都有迎風招展的酒旗。
昔日到處是香菸繚繞的深邃的寺廟,如今亭臺樓閣都滄桑矗立在朦朧的煙雨之中。
易蕭和綿綿來到了一座江南小城,稱不上人傑地靈,鍾靈毓秀,但頗有一番風味。走了這麼長的路,綿綿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倦意,小小的鵝蛋型臉蛋沒有在楓嶺仙境那麼容光煥發。那時候,她多麼美麗,穿著仙草織就的綠色精靈似的漂亮衣服,頭上戴著汀雨花,美麗得不像一個農家女。
她好懷念和蕭蕭哥哥一起幹農活的情景,好懷念大榕樹下的安慰,那裡沒有恐怖的蚊蟲叮咬。因為蚊蟲不喜歡她的香味。她用汀雨花磨碎,擦在手上腳上,那種花香十分清泠撲鼻,但蕭蕭哥哥不太喜歡聞,蕭蕭哥哥聞了就很安靜地在樹的陰影下發呆,一點活力都沒有。
蕭蕭哥哥的力氣很大,他和劍叔叔建的小屋是綿最不想離開的地方。綿是一個山野的小姑娘而已,而蕭蕭哥哥擁有劍聖傳人之聖器——浪子衝。雖然它被埋藏於楓嶺,但它的靈性非常,是不會拋棄它的主人的。
走在江南小鎮的小街攤上,綿綿看到許多新奇的東西,比如精美絕致的小唐人,被雕刻成各種各樣的模樣,汀雨只認得各種各樣的猴子,還上了色彩,活靈活現的,還懷疑著掂量是不是泥刻的。
綿綿有些餓了,對他說:“哥,我想去吃些東西。”
易蕭摸了摸袋子,有些尷尬地說:“綿,還是算了吧!我們去山裡打些野果子吃吧!”
“蕭蕭哥哥,別鬧了。”綿綿嘟著嘴說。於是易蕭便開始在城中找工作,找了許多地方,終於找到一家牛肉拉麵店幹了起來。汀雨綿清麗絕俗的容顏為麵店賺足了面子,許許多多人都來湊熱鬧。店小二說:“易小子,你還真有點本事。”看了看綿便笑了。
易蕭笑言:“我千金散盡還復來,從不為財傷。人生苦短,道阻且漫長,及時行樂。”
清晨,綿早早地起床,把小臥室的被子疊成有稜有角的方形,便去找易蕭,只是心中又嘀咕著:“蕭蕭哥哥又沒醒來,如果賺不到滿月錢,我們便不能在這裡立腳了。”這可傷透了綿綿的腦筋。
走到靠近柴房的那間廂房,綿輕叩門扉,進去,果然蕭蕭還在睡,綿邊掀被子邊說:“就愛睡,就愛睡,太陽曬屁股了。”其實汀雨綿也挺愛睡的,倒頭和易蕭躺在了一起。易蕭馬上從床上站起來,說:“幹什麼啊?綿綿。”
綿綿翻過身來,單手托腮,笑著說:“我喜歡看蕭蕭哥哥睡覺。”
易蕭左拉右扯地說:“女孩子要懂得一些東西的,不能這樣沒規沒距,不然誰都不會要你。”
“蕭蕭哥哥不要我了?那綿綿要傷心了。”汀雨的鼻子有些微紅。
“好了,我去幹活了。說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