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變成一汪平靜的碧湖,在這兒,流淌成溼噠噠的淚,想著心裡的誰。
酒雖苦,但能解千愁,只不過酒卻解不了這北風凍,如果還有來世會去那兒重逢?亦或者不要重逢再見,再做無謂的相見,無謂的認識……
她眼中的一滴淚吧嗒一聲跌落酒罈中,她懷抱著酒罈,仰頭望著那輪寧靜的明月,心死如灰,但仍舊懷抱著涅盤重生的希望,希望鳳凰劍可以替她斬斷情絲,找回雨萊王子。
夢入魘,淚殤殘。
而她依舊無法明白,身為一個劍客應當去浪跡江湖,應當頭也不回的離去。她的心裡依舊為雨萊柔軟,依舊飛花過盡不曾遺忘。
生生死死,山盟海誓,她要乘著清風的溫柔把一解相思送別,化成靈域冬臨上空的落花,片片飄灑人間。
她是多麼害怕遺失,用紅線纏滿了樹枝,直到多年之後她才明白,記不住那人,留下唯一線索也是好的。
無論如何腳下的路是越走越遠了,她的江湖也越來越世事如雲,回首的時候恐怕已經沒有來時路了,她想故城的雪與飛花依舊燦爛如昨,它在等著一個人,等著所有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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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又三載,春去秋來,他們都忘記了曾經的靈域冬臨嗎?一座城池困住一顆心,一座城池埋葬一個人。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暖得了一座城,卻暖不了一顆心。
林中的鳥兒飛過,花兒凋落,她寧願自己還是從前的那個女子,倚著一樹碧綠看盡繁花盡落。
然而她已經無法回到昨天,因為容顏已經漸漸不復,心田已成滄海,紅顏易逝,心易死,碧城可知否?
五年過去了,一直未曾變過,變的只是這個江湖。風動,心未動。人動,而劍未動。
殤成了別離夢,從此靈域冬臨不再繁花入夢,只剩冷淚把酒煮千秋。
這時,雪宮大門吱然一聲開了,走進來一個金冠燦然的權勢女子。
“放我去見我的女兒。”這是一個陳述句,一出口,似乎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金星聖母上蒼蓮姬斯坦芙公主金芙兒千里芙幽輕拿黃金盃盞,微微抬頭,一口飲盡杯中殘羹,冬雪飄過出,金衣翻旋,赤足瑩白。
千里芙幽她笑道:“妹,這麼多年了,你還在想著那個人啊!就如我想念玉卓那樣痴心。哎,多怪我當然沒有及時管住你,才讓你懷上了他的孽種。可你畢竟是靈域冬臨最高貴的女神,怎麼能跟他漂泊四海,無依無靠,過浪人生活?”
歐諾拉公主千里許諾殷紅的唇角綻放出一抹笑容宛如繁花無聲綻開笑顏,她絲毫不慌不忙地對姐姐金聖母上蒼蓮姬斯坦芙公主金芙兒千里芙幽說:“我們夫妻雖然多年鸞飄鳳泊,可是我心中自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我的丈夫雨萊王子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們的女兒鳳凰婉婷湘金雞湘兒是天底下最孝順的閨女。”
諾公主千里許諾輕輕斟酒,又飲盡一杯瓊漿玉露。道:“不准你侮辱他和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是天下最孝敬的閨女,而他是一個正人君子,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她臉頰泛紅,吞氣如蘭。
蓮姬千里芙幽終是愛惜自己妹妹的,丟了杯盞,杯落玉盤,一聲脆響。她輕柔道:“女兒終歸是我們千里家的人,你是要去見的。明天你去吧!不過早去早回,記得把她也留在靈域冬臨,我也想見見我的親侄女鳳凰婉婷湘,有多麼美麗優秀?”
雨萊白胤婉婷湘三人來到呼倫湖外第五天,雨仍然下著,衣服早已溼透,染上半城翠色。
郊外,鳳凰婉婷湘正在亭子裡溪水側浣衣。在迷離之際,天涯碧草,一位紫衣女子提起裙裾,向婉婷湘緩步慢慢走來,桐色油紙傘,眼若秋波……
婉婷湘快要高興地倒下了,嘴角含笑,沒有人知道,這是十四年來,她第一次開懷微笑,從心底裡覺得有一絲快樂。
“娘,娘——”婉婷湘抓住一雙溫潤的手,溫暖而滿足,可轉瞬之間,感覺它們又要抽離出去了,婉婷湘握緊了一些,眼淚盈眶掉下來說道:“娘別走!”
婉婷湘睜開眼,周圍仍在下雨,可是雨下到我們周圍就繞道墜落了。很神奇,婉婷湘知道,這是雨障,爹爹雨萊王子曾跟她說過。想及此,她回過神來看看身邊這位紫衣女子,鵝頸蠶眉,膚色勝雪,長長的睫毛下是雙靜若秋潭的明亮眸子,彷彿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落在了她的眼睛裡,有很多故事要跟她訴說,她的手輕輕抖了一下,她兩頰微紅,令人陶醉。
看著她真誠的眼睛裡,落下萬千雨絲,映出遠遠近近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