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雨,冬臨竹。
晴然從海峻手裡領到了進入藏書閣的號碼牌。她翻看了一本書,名《璞竺大陸》。
晴然來到了風哥哥的風雲堂。想從海峻手裡領一個進入藏書閣的號碼牌。這是她第二次領號碼牌。冬臨藏書閣在最高鐵堡礁矗立的寶塔之上,高千丈,其上難以爬登,須用些氣力。上面收藏百書。包括史論經典。
風雲堂是一座美麗的四合芳院。裡面種滿了風哥哥最喜歡的幽蘭。只聽空谷生幽蘭。而至於風哥哥為什麼如此悉心照顧蘭花草與蘆薈芽,不得而知。
傾如是一個美麗多情的侍女,她的身份撲簌迷離,沒有人能夠猜透她對風哥哥的感情。
這一天,傾如像往常一樣,為風哥哥拚鬢,一青衫一竹簪卻一塵不染,瞳孔裡清澈如星河璀璨。晴然看到哥哥的側影,心生喜悅,愛慕之情深重。
“哥哥。”晴然繡花長裙廣袖蘭花香氣四溢。
“藏書閣文書海峻有沒有在這裡。”晴然巧笑淺然,溫潤如雪。
風前落轉頭叫傾如去專櫃取雪水酒端來與晴然下座同飲。
“傾如,今兒好天氣,瀝青爽朗,美妙凌然,值得飲用一杯雪水佳釀。”
傾如抬頭,只見風前落酒窩淺淺,靦腆的笑容裡有著深深的熱切。
“是,公子。”
雪白的桌布,並排的涼蓆,晴然輕輕並膝蓋跪在涼蓆上,與風哥哥一起品酒。
“這雪水佳釀是好。但我聽說風哥哥小時候虐有體寒之疾,我想雪酒以後不要做的那麼好,那麼頻繁了。”
晴然美豔的容顏裡慧黠的眼睛有著狐狸的詭異。
風哥哥說,“那不大礙,我喜歡冰涼。而飲用雪水,自心頭涼爽。”這時候,傾如已經派下人去閣院請海峻來風居堂。
傾如叫風前落侍寢丫環紫薇和梅君去請海峻。
風中楚楚風致,紫薇淡淡的紫堇色衣裙隨風起舞。
梅君瑞白的衣領處精巧繡制一朵胭脂暈染成的紅色臘梅閃著灼灼彩光。
紫薇應了一聲,“是。”便和梅君一起退下了。
梅君說:“也不知世子在哪遇見了晴聖女,竟然這麼快就認了她作妹妹。”
紫薇笑道:“我也是剛剛聽說這件事。”
梅君又道:“你發現沒有,世子的眉眼和晴聖女的眉眼還真相像,竟像是一個眸子畫出來的一般。”
紫薇依舊含笑,點了點頭,輕聲言語:“梅君妹妹,好眼力,可這話就你我說說,萬不可被人瞧見了去,免得人家有微言,碎了世子和晴姑娘的身份。”
海峻來到這裡的時候,晴然姑娘已經溫淳而醉了。風哥哥臉上也略有紅暈。
“這晴姑娘,也不知怎的,清晨一早就來找世子喝酒,真沒像個話。”傾如臊辣的心事昭然於心。
海峻還是以前公子跟頭謙虛模樣,一臉秀氣的容貌,深瞳裡淺淺的藍色。“晴姑娘若想上鐵堡礁藏書閣,可以去百合夫人那裡拿長期鑰匙,不必老請我。呵呵!”
晴然說:“是可,不過今天就有勞你了。”
海峻帶晴然掌燈上塔。
等海峻下去後,晴然的酒才醒過來,面容緋紅。懵懵懂懂想到了風前落的囧樣,不禁心頭詫然。披著頭皮下去,狠狠甩了一下頭髮。冰絲耳環也不住掛上了頭髮。茫茫然起來,在書櫃面前踱步走了一輪,書目刺眼,竟然沒有心怡。我無法忘懷那些往事,就如無法忘懷記憶深處那深深的刺痛。淚珠簾然。
一本名為《璞竺大陸》的神意書入了眼簾。
晴然素手翻書。
那一天,風纏綿你誤入門前。一青衫一竹簪卻一塵不染。
瞳孔裡清澈如星河璀璨。
如今正值瀟湘秋雨季,冬臨湖畔的竹子那麼燦爛。零星的雨點斑駁而下,好似落下晶瑩的淚珠。漫天的雨簾一幕幕,驚起了一灘迴歸的秋雁子。
晴然在鐵視窗放眼望去,只見濛濛秋山燕爾,雨季勃然。
低眉看書。
如果我是蘭君,你是玉君。君,君子之道也。
那一年,你長髮束地。只是一個郡主,蘭兒。而我是管城的將軍。奉王之命遠征西海。君不見,你紅塵淚灑,拋血沙場。低頭,淚含相思。
十年後,不周山倒。你,茫茫汕頭,一穴空夢。我永遠失去了你,蘭兒。
那一年,哪一日,溫柔捲進了空紗。
誰在命運的交錯間。等對的人出現。自此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