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閃電之巔下來已有幾天,雷卓旭找不到晴然便鬱郁不歡,幾天冷酒澆愁,心中不是滋味。她可是因他的無信不返生氣離開了,或是因他久等不來自己朝北溟去了。總之,心裡很難受,像煎著的螞蟻在心頭爬。他離開了一個月,找了她半個月,至今她仍無音訊。
格爾賽的酒真香,滿寨子都是釀酒的天才。格爾賽位於渚水之邊,賽南亭外。渚水地處丘陵地段,山野空氣甜美,景色蔥鬱,自然酒香飄野,四野空曠。
北溟的神人一般以酒當食,女人吃各種水果釀製而成的果酒,比如蘋果、櫻桃、梨、黑醋栗、草莓、梅、奇異果等。
果酒區別於葡萄酒獨自成名,保留了水果獨特的個性和甜味,故飲用時有輕鬆愉快感。以柑橘為主要材料而製成的藍色瑪格麗特以龍舌蘭、藍色柑香、砂糖、細碎冰和鹽一起調製。調酒師傅在杯中抹上一圈檸檬汁,均勻地蘸上鹽,然後將冰塊和材料倒入果汁搖勻,杯中立刻呈現湛藍的海洋。男人捧烈酒,百米樂酒、雞尾酒、紅酒。
深夜。雷卓旭一個人在酒香飄脖的寨子裡找樂子。
“老闆,給我斟三杯黑醋栗果酒。”雷卓旭道。
調酒師身著黑色緊身制服,制服及膝,直趁他健拔的身姿;長髮飄逸,順直如有光澤;明眸皓齒,眉峰高挑,平添一抹峻酷。
“大哥什麼時候也喜歡喝上小孩兒喝的果酒了。”其聲剛、穩重,不同於女性慣有的尖銳。
“原來是你。”雷卓旭咬開瓶蓋:“果酒其性甜,不烈,補益健身,並對心臟好,是一種難得的保健品。喝之何樂而不為。”
那調酒師回過身來:“大哥,我幫你調杯藍色瑪格麗特吧。那酒所帶的微鹹在舌尖和牙齒間顫抖,非常纏綿悱惻,如大哥所等愛人的心情般。”他的臉容冷峻,不,確切的說是冷豔。
“你快回去吧,免得父親沒人照顧。”雷卓旭索性道。
“我剛剛下閃電之巔,等不及回去,阿姆說格爾賽的酒香,要我多供些回去,我便下來了。”電秋說。
“阿姆告訴我她的身世了。”電秋低頭,沉默了一下,又道:“阿姆來至南禰郡,那時都說南禰的美人兒南喬米兒如何標緻,父汗聽信了傳言,攻打南禰郡,搶下了別人的妻子。”
“那又怎樣?”雷卓旭的思緒中有一絲肅殺。
“我們不是親兄妹。”電秋終於說出,“我是……別族的女兒。”
“那不很好?這樣也省的他讓你煩勞軍務。”
這是個野蠻的時代,誰的力量強大,誰就可以得到最豐富的食物,最美的女人。在這個時代,他們信奉的是力量。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存在,一個村莊一個村莊的組合,純粹的血脈、統一的種族合併組成了國家。每個國家依照基本國情制定法規律典,特別是明文規定種族間不準隨便通婚,混淆五行血脈。
部落一般是由蠻人首領帶頭組合而成,分佈在北淵南淵兩大山脈一帶,他們信仰團結乃義氣之邦。比如說澤王家就統一了整個北淵的蠻邦部落。而村莊基本上都是良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或者自力更生,種田莊稼。
雷卓旭反笑道,“電雷澤王一直視你為己出,若不是深迷戀南喬米兒,也不會任由她生下你。他甚至幻想你是他親生孩嬰,故一直把你當男孩養。”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南喬米兒被電雷澤王搶回閃電之峰後,一直不吃不喝,當南禰郡王的頭顱被掛在閃電之峰上時,她不顧眾人的阻礙,不畏懼澤王的厲害,親自去祭拜瞧看。
她披著的薩莉絲巾被荊棘割斷了,刺入她的肌膚,割出鮮血,她也不顧及。冷月高懸的晚上,烏鴉哇哇,她來到的時候,只見到了騎在駿馬上的澤王蒼白的面孔。
他扶她上馬,對她說:“親愛的南喬郡主,你的絲巾割破了,你不能不上馬,那樣你的腿明天會走不動的。”
她扯下絲巾說:“對不起,尊敬的澤王,我現在已淪為您的奴婢,不能上您尊貴的戰馬。”
他並沒有生氣:“沒關係,能娶到像米兒如此重情重義之人,是澤某之幸。”
雷卓旭其實早知道阿姆不是他的親阿姆,他至懂事起便一直陪在阿姆身邊,不到一年,阿姆便生下了玉簟秋,便是如今的電秋,也就是他從小最疼愛的小玉兒妹妹。
雷卓旭喜歡小時候的玉兒,她打扮得像南喬米兒一樣有波西米亞風格。她留著織著細小辮子的長長的頭髮,穿著部落裡五彩花瓣染成的麻線衣。她喜歡叫他大玉哥哥,喜歡牽著他的馬四處亂逛。直到四年